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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为了拖延时间，圣母说：&ldo;告诉我，一切圣人中至圣的圣皇，伊如兰对你的提议有什么看法?

&ldo;无论你说什么，伊如兰都会照你的吩咐去做。&rdo;保罗喝道。

这是事实，莫希阿姆想。她绷紧下领，给出了一个新筹码：&ldo;现成的亚崔迪人有两个。&rdo;

保罗知道这老巫婆的脑子在想什么，他感到血气涌到了脸上，&ldo;小心你的提议!&rdo;

&ldo;你只不过是利用伊如兰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吗?&rdo;她问。

&ldo;难道她不是训练来被人利用的?&rdo;保罗问。

而训练她的人是我们，这就是他的意思，莫希阿姆想。好吧……伊如兰成了一枚双方都可以使用的硬通货。有没有别的办法花掉这枚硬通货呢?

&ldo;你要让加妮的孩子继承皇位?&rdo;圣母问。

&ldo;继承我的皇位。&rdo;保罗说。他瞥了阿丽亚一眼，突然怀疑她是否明白这场交易将引发的诸般可能性。阿丽亚站在那里，闭着眼睛，似乎与身边的人离得远远的。她在想什么?看着妹妹这样，保罗感到自己被抛弃了，只能随波逐流，而阿丽亚站在岸上，离自己越来越远。

圣母有了主意，说：&ldo;兹事体大，不能由我一个人做决定。我必须和瓦拉赫星上的委员们商量商量。你允许我把这个信息通报她们吗?&rdo;

仿佛没有我的允许她就真的什么也干不成似的!保罗心想。

他说：&ldo;我同意。但不要拖延太久。我不会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等着你们讨论来讨论去。&rdo;

&ldo;您会和特雷亚拉克斯做交易吗?&rdo;死灵突然插话道。

阿丽亚猛地瞪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死灵，仿佛刚刚被一个危险的入侵者从熟睡中惊醒过来。&ldo;我没有这样的打算。&rdo;保罗说，

&ldo;我要做的是尽快回到沙漠去。我们的孩子将在沙漠穴地出生。&rdo;

&ldo;明智的决定。&rdo;史帝加拉长声调说。

阿丽亚不想看史帝加。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了这点。保罗也肯定知道。为什么他偏偏要踏上这条道路，抛弃其他的选择?

&ldo;特雷亚拉克斯方面有过这种表示吗?&rdo;阿丽亚问。她发现莫希阿姆非常关心问题的答案。

保罗摇摇头，&ldo;没有。&rdo;他看了看史帝加，&ldo;史帝加，安排一下，把信息送到瓦拉赫去。&rdo;

&ldo;我马上去办，陛下。&rdo;

保罗转过身，等着史帝加招呼卫兵，带着老巫婆走了。他感应到，阿丽亚好像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向他提出更多的问题。可她终于还是转过头去，看着死灵。

&ldo;门塔特。&rdo;她说，&ldo;特雷亚拉克斯人会主动提出帮助我们，以此博取我哥哥的欢心吗?&rdo;

死灵耸耸肩。

保罗感到自己有些走神了。特雷亚拉克斯人?不……至少不会是阿丽亚想像的那种方式。但她的问题也表明，她也没有看出什么别的选择。是啊……一个圣母所见的预知幻象极可能不同于另一个圣母，哥哥和妹妹自然也会如此。走神了……走神了……思绪飘荡，时时猛地惊醒，这才听到身边的只言片语。

&ldo;……必须知道特雷亚拉克斯人到底想怎么……&rdo;

&ldo;……需要充足的数据……&rdo;

&ldo;……还是要谨慎些……&rdo;

保罗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和她的目光相遇。他知道她会看见自己脸上的泪珠，会感到不安。不安就不安吧，此刻，亲人的不安是一种安慰。他瞥了一眼死灵。尽管有那双金属眼睛，可他眼里只看到了邓肯&iddot;艾德荷。哀痛和怜悯在保罗心里激烈冲撞。这双金属眼睛会记下些什么?

有各种各样的视力，也有各种各样的盲区，保罗想。他想起《o&iddot;c&iddot;圣经》上的一段话：&ldo;我们到底缺少了什么辨识力，以至于无法看到近在身边的另一个世界?&rdo;

这双金属眼睛是否具有一种除视力之外的辨识力呢?

阿丽亚朝哥哥走过去，察觉了他的悲伤。她轻轻触摸他脸上的泪珠，举动中显露出弗瑞曼人对泪水的敬畏。&ldo;亲爱的人离我们而去之前，我们不必提前为哀伤。&rdo;

&ldo;离我们而去之前。&rdo;保罗轻轻地说，&ldo;告诉我，小妹妹，什么是之前?&rdo;

第十三章

&ldo;神祇和教士之类的事真让我受够了!你认为我看不到关于我自己的那些神话吗?再查查你的数据吧，海特。我已经把我那套教义巧妙地融入了人类种种最基本的行为之中。人们以穆哈迪的名义进餐!他们以我的名义做爱，以我的名义生育，以我的名义穿越大街小巷。没有穆哈迪的祝福，即使在遥远的盖吉西瑞星上，连最普通杂物间的顶梁都支不起来!&rdo;

‐‐《海特纪事》之&ldo;诽谤书&rdo;

&ldo;你竟然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的岗位，跑到我这儿来。为什么冒这种风险?&rdo;艾德雷克说，透过箱壁怒视着变脸者。

&ldo;你的想法多么软弱，多么狭隘啊。&rdo;斯凯特尔说，&ldo;瞧瞧来拜访你的人究竟是谁?&rdo;

艾德雷克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对方那具笨拙的身体，沉重的眼皮，以及呆滞的表情。现在正是早上，艾德雷克的代谢系统还没有恢复过来，头脑还没有进入香料带来的敏锐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