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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ldo;可能?&rdo;

&ldo;特雷亚拉克斯人是非常聪明的。&rdo;

&ldo;但还没有聪明到那种程度，瞒天过海的手法不可能高到那个地步。你曾经是邓肯&iddot;艾德荷。&rdo;

&ldo;很有可能。这是最可能的结果。&rdo;

&ldo;你动感情了?&rdo;

&ldo;某种程度上，是的。我有了某种渴望，而且心神不安。我的身体想颤抖，我得留心在意才能控制住。我感到……脑海里闪现出很多影像。&rdo;

&ldo;什么影像?&rdo;

&ldo;太快了，还认不出来。闪现。突发的……几乎是所有记忆，一下子闪出来。&rdo;

&ldo;你对这些记忆不觉得好奇吗?&rdo;

&ldo;自然。好奇心在驱使我，可我非常不情愿。我想：&lso;如果我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个人怎么办?&rso;我不喜欢这个想法。&rdo;

&ldo;你现在想的就只是这个?&rdo;

&ldo;你心里明白，阿丽亚。&rdo;

他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怒火涌了上来，可又平息下去。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唤起了她的记忆：颤动而低沉的男音，不经意间流露出男人的自信，坚硬的喉结肌肉上下扭动。她咬着牙，什么也没说。

&ldo;下面是埃尔&iddot;库茨吗?&rdo;他问，侧着飞下去了一点，各护卫扑翼机忙不迭改变自己的飞行动作。

她朝下面看了看。他们的影子飘飘荡荡扫过哈格山口。她父亲的颅骨就保存在悬崖上的岩石金字塔里。埃尔&iddot;库茨‐‐神圣之地。

&ldo;是圣地。&rdo;她说。

&ldo;哪天我要去那儿看看。&rdo;他说，&ldo;接近你父亲的遗骸或许能让我回忆起什么来。&rdo;

她突然发现他非常想知道自己曾经是谁。对他来说，这是压倒一切的渴望。她回头看了看那座石山：峭壁嶙峋，底部延伸到一处干河滩，再伸进沙海。黄棕色的岩石耸立在沙丘之上，像破浪的航船。

&ldo;转回去。&rdo;她说。

&ldo;可护卫扑翼机……&rdo;

&ldo;它们会跟上来的。就在它们下面掉头。&rdo;

他照吩咐办了。

&ldo;你是真心效忠我哥哥吗?&rdo;她问。他驶上新航线，护卫扑翼机在后面跟着。

&ldo;我效忠亚崔迪家族。&rdo;他说，声音很刻板。

只见他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和卡拉丹人表示敬意的古老手势几乎一模一样。他脸上现出沉思的表情，凝视着下面的岩石金字塔。

&ldo;你在想什么?&rdo;她问。

他的嘴唇嚅动着‐‐声音出来了，细弱而艰难：&ldo;你父亲，他是……他是……&rdo;一颗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