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诧异,但这时也管不着了,董卓弓弦连开,一口气连射十箭,其中有中也有不中。
这十箭似乎射尽了心中的阴郁,身边虎狼相伴,身后,群狼驰骋,董卓心中隐隐升起一股豪气,一弓在手,天下有我。
心中激荡之下,这股狼群似乎化为一个个面色狰狞的敌军铁骑,一箭又一箭,一浪高一浪,董卓手中的箭似无穷无尽。
大约过了两分钟后,董卓这才感到手臂有些酸疼,轻轻的放下手中长弓,喘了粗气。
&ldo;将军你就不能换只手吗?&rdo;碧芽儿脸上微微的显出汗迹,放下手中短弓,即心疼又有些自豪的望着自己的丈夫。上马能射,下马能战的当世豪杰。
董卓闻言一动,却不言语,撇了眼车上的十五壶箭,空着的十壶箭中,到是有一小半是她的功劳。
远处狼群嚎叫声越发凄厉,一声声狼嚎如厉鬼催魂般另人发秫。
其中有一些狼身上还挂着利箭,滚烫的鲜血还在畅流,但狼眼中射出的尽是狠辣与仇恨,死死的咬牙追敢。
&ldo;弃弓,上刀。&rdo;虽然这十几轮奔射,足足让狼群损失了几百头,但家兵们手上的箭壶,亦空空如也。
一声爆吼,家兵们纷纷丢弃了手中的长弓,抽出腰间短刀,伏在马背上,死死的盯着身后紧追不舍的狼群。
期间,有几个家兵,忽然一矮,连人带马滚落在地上,连惨嚎声都没有发出,瞬间就被踏成了肉泥。
看的董卓有些发寒,这就是这个时代啊,人命不是贱,而是弱,如纸般脆弱。
由于家兵们所选的战马都极为强壮,但也只利于短途冲锋的马种,先前已经驰骋了十几里路,与狼的穷追不舍相比,略显疲态,速度也为之一降。
就在这短瞬间,狼群与队伍的距离,又拉近了小段。
空气中似乎也隐约弥漫着狼嘴所散发出来的腥臭味。
速度一降再降,但气势却是气势一衰而盛。
身后,狼所散发出的浓厚喘息声,轻轻吐出的气息似乎都能够接触到马臀了。
数声凄厉的惨嚎响起,几匹落后的战马,被几只恶狼狠狠的架住,撕扯着身上的肌肉。
马上的家兵,却是怡然不惧,手中的短刀划成一道寒芒,在倒下的瞬间,反身狠狠的砍向强壮的公狼。
血,喷涌而出,但狼却凶狠依旧,粗壮的后退一跃,有力的上下鄂,一把咬向家兵的脖子。
眼中闪过一股拧意,一丝嗜血的笑意凝练在唇间,狼扑起的一瞬间,雪白柔软的腹部,映入眼底,双手握刀,刀刃如切菜般划过皮肤,进入内部。
血,带着红白杂乱的内脏,散落一地,但家兵身侧却想起一声狼嚎,脖子上隐约能感觉到狼所吐出的热气,想都不想,反身就是一刀,在狼咬住他脖子,血流出的瞬间,刀也进入了狼的身体。
一丝笑容依旧,这名家兵,能为在临死前杀掉一头狼而兴奋。
几个家兵虽然死的凄惨,但却也为董卓他们赢得了时间。
部分家兵以血肉铸就成的一道血路,使得队伍且战且退,在一座小山丘上结成了小阵,把董卓围在了中间。
残存下来的家兵,其中一部分下马步战,一部分在马上稍稍的修补下体力。
步战与几百头狼群打斗是找死,冲锋踏成肉泥才是出路,等喘息片刻,就是干戈一击的时候。
带着已经染成鲜红,还微微带着肉末的长刀,董伢满身鲜血的走到董卓的车架前,抱拳朗声道:&ldo;请主公与夫人上马先行,董伢在此抵挡。&rdo;
现在形势董卓也看的出来,家兵们虽然损失颇大,但也缓过了劲来,一百来个沙场老手,结阵防御几百头狼应该绰绰有余,于是,豪气一笑道:&ldo;本将且是临阵退宿之人?&rdo;
&ldo;就是,你家主公当年起家时,一人一刀横行凉州,只有杀过,哪有怕过?&rdo;身上带着点点血珠,碧芽儿豪爽一笑,提着一杆长枪道。
嘿嘿一笑,董伢道:&ldo;我就知道主公是不会离开的。&rdo;抱了抱拳,&ldo;请主公与夫人在此压阵,我这就把这群小狼崽子活刮咯。&rdo;咬牙恨声的道了一声,董伢回身扑向狼群。
狼群的攻势依旧凌厉,前仆后继的向家兵们发起了而扑,但在刀锋间只能盲目的挥洒着热血。
只见,家兵们三人一组,两人主防,一人主攻,极为配合的屠戮着比他们多出数倍的狼群。
顷刻间一大批狼尸被清理了出来,但狼性狡诈,而且聪明,熟悉了家兵的战法后,迅速变换着阵型,也分成几股,互相间或试探,或强攻,一举搬回了劣势。
此间,董卓弓换到左手,收集起剩下的箭矢,一一瞄准群狼,一箭而出,必定有一只狼倒地,而且越射越顺手,从刚开始只能偶尔射中头部,到最后支支不离要害。
&ldo;将军神武。&rdo;尚在调整马匹状况的士卒们见董卓神射,欢声雷动,引得董卓血脉喷张,射出的箭越发有力。
直到箭壶空空如也,董卓这才感觉到一阵疲乏袭来。
揉了揉肩膀,刚才被场上所散发的浓浓煞气所涉,心中热血一涌的他差点就提刀亲自上了,幸好冲动也只是一瞬间,董卓在内心不停的劝告,你只是身体遗传了董卓的箭技而已的莽汉,提刀杀狼的事情让家兵们去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