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煦疼得忍不了时,会跳起来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故意的老头儿!你这是要把我的胳膊给卸了吧?”
朗医生总是笑眯眯地说:“治病还怕疼啊?大老爷们儿的,这点儿疼忍忍不就过去了?”
阿夜在旁边看着,哭笑不得。
到晚上下班时,陈佳煦等阿夜一起回家吃饭,诊所其他的年轻医生一起出门吃宵夜,却没有人叫过阿夜。
阿夜早就习惯,除了程越和古华年之外,其他年轻医生总会与她保持着距离。她也能理解,□□的交往,有些东西不能言明。
这天晚上陈佳煦照例来了,按过肩膀,在外面等着阿夜。
阿夜准备离开时,才想起来有东西落在针灸室,折回去拿,去听到玻璃房另外一边的声音……
针灸室旁边是医生的休息室,隔着毛玻璃,挂了一张帘子,旁边的声音轻易入耳。
阿夜听到王全全的声音——
“也不知道她跟那个叫陈佳煦的什么关系,上回你们跟我说那个人身上的伤吓人,我没看到,今天偷偷瞄了一眼,我的天呐!吓个半死!”
阿夜脚步一顿,不知不觉就停下来了。
接着,她听到另一个同在二楼工作的医护人员道:“不知道啊,反正看着关系不一般,良夜说是朋友,又没说是男朋友还是别的……谁知道!”
王全全说:“不是说他家里很有钱吗?我他来诊所,有几次开着宝马,说话做事也完全大少爷做派,啧啧啧……”
“不会是包。养了良夜吧?”另一人说。
王全全忙道:“别乱说!叫人听见了不好……不过我看那人身上那伤不简单啊,难道是混黑道的吗?我看给他开车那人,长得凶神恶煞的……”
“难说……”
王全全形象里很丰富:“可怕啊,这种人……不过想想良夜蹲过牢,也没有什么意外了。”
阿夜心里一顿。
另一人道:“人以群分,也不知道古医生怎么这么袒护她。”
“你没发现吗?他俩以前可能谈过恋爱吧。”
“真的啊?”
王全全说:“我也是听李灵说的。”
“哈!李灵说这话,不会酸吗?”
“她酸什么啊?人还是院长内定的人物,才不怕!”
“也是……”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休息室的门:“不早了,还没走呢?”
王全全忙应:“啊!正要走呢!”
阿夜回神,捏紧了手里的东西。
心中滋味复杂,可是没有愤怒,也没有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