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叶姑娘,用奴婢服侍您吗?&rdo;
叶皎皎正愣神的功夫,屏风外传来了一道低哑却好听的女音,语气上虽然尽量平缓,但是这鼻音,却让人觉得此人貌似是刚刚哭过。
&ldo;有劳了。&rdo;
叶皎皎看着屏风前面走进来的人,是一个身材窈窕,容貌秀美的女子,身穿着太子府普通的家奴女婢的衣衫,即使是简单的衣物,可看上去却别有一番风姿。
红玉走进屏风,看到那个对自己浅浅一笑,温和却美得让人惊艳的女子,她一瞬间的怔愣,这样的笑容,竟然让她想到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温润的笑意,仿若能抚平所有不开心的忧伤。红玉对于叶皎皎,曾经是知晓的。
她的眉眼长得与叶皎皎相似,虽然没有叶皎皎让人惊艳,然而也是同样带着媚人得秀美,因为她这张脸,顾倾卿没少对着她出气,也是因为这张脸,让她遭遇了顾林生的欺辱。
可是,叶皎皎也从云端一般的京城贵女,跌落到地狱一般的烟花之地。
可是,为何叶皎皎同样深陷泥潭,却还能笑得这般纯粹柔和,跟顾倾卿那种假意的和善,完全不同。
即使世人都说叶皎皎狐媚惑主,一舞倾城勾引了太子殿下,可是对于红玉而言,却是敬佩又羡慕。
因为,红玉有着自己的心思,入太子府的第一天,她见到了那个如云端高阳一般的太子殿下,便失了一颗心。
最狼狈的自己,冲撞了太子殿下,可是殿下却并不曾怪罪她,她知道自己已经脏了,无法对殿下肖想,可是在这度日如年的太子府中,太子殿下就是她唯一能坚持活下去的一抹阳光。
所以,当红玉知道,叶皎皎侍寝太子殿下之后,她很羡慕叶皎皎,无关乎身份,只关乎与这份独宠。
&ldo;叶姑娘,这纱衣有些扎肌肤,春日里的玲花开得正好,可那花粉,却要小心。&rdo;
红玉看着精致托盘中的薄纱衣,欲言又止,叶皎皎换上这衣物,若是被殿下知晓,想来她的宠爱也就到头了。
终究,红玉有些不忍,她是知道的,这纱衣上,被顾倾卿命人放了玲花花粉,玲花开得很美,虽然是制作胭脂的好颜色,可是,那花粉向来是京中贵女避之不及的。
这东西沾在肌肤上,若是出了香汗沾上了,遇水会伤了肌肤,起红疹,虽然养半个月就会好。
可是,红玉却知道,叶皎皎此刻在这太子府中,若是半个月无法侍寝,太子殿下还会不会记得这个美人,都是未知数,况且,半个月的时日里,没有了美貌的叶皎皎,在这府中,顾倾卿不会容她。
&ldo;春日寒凉,这纱衣着实薄了些,妾就这般直接穿上当做外纱衣,免得拂了太子妃的一番好意,有劳姑娘了。&rdo;
叶皎皎水眸轻闪,心下了然,虽然诧异为何顾倾卿的侍女对自己示好,说出了这纱衣的弯弯道道,然而没有多问什么。
但是叶皎皎在心里记下了红玉的相貌,打算问问淬灵,红玉的背景,没准另有他用。
红玉见叶皎皎的说辞,也就没有多言,低头服侍她穿上了这件薄纱,她知道,叶皎皎这般直接穿上,顾倾卿一定会怪罪自己。
可是,更惨能惨到哪里去呢?红玉想着,她此刻倒是希望叶皎皎能获得太子殿下的独宠,这样的话,没准在太子府还能有立足之地,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跟太子妃抗衡?而她也能多一分机会脱离这泥潭。
片刻后,叶皎皎换好了衣裳,而顾倾卿也等得不耐烦了,派人来催促了叶皎皎。
&ldo;妾有罪,来迟了,实在是这春日寒凉,太子妃赏赐给妾的衣裳,着实宽大了些。&rdo;
顾倾卿看着站在庭院中,莹莹而立,薄纱直接套在裙儒之外,然而,明明不是一套服饰,可穿在叶皎皎的身上,却偏偏穿出了别致的美感。
淡绿色的襦裙,外面套着轻薄近透明的白色薄纱,一阵清风吹过,纱衣飞舞,这个浅笑眉眼秀美的女子,姣好的容颜,让人惊艳。
&ldo;叶皎皎,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让你更衣直接换上这纱衣,你却如此不识抬举。&rdo;
顾倾卿冷笑的说着,那纱衣上,沾染了玲花粉,本想着让叶皎皎跳舞几个时辰,直到天黑,总归叶皎皎出的汗水沾了这花粉,明日里,她的肌肤也就不能看了。
以色侍君,终究不能长久。只要毁了叶皎皎这层皮,君流景也会弃了她。
&ldo;妹妹,这四月的京城,却是不算暖,一个贱奴而已,不识抬举有不识抬举的玩法,我看不若让她跳起舞来,跳着跳着也就热了,到时候衣衫一件一件脱下来,岂不是更有妙趣。&rdo;
顾林生手持一柄折扇,装作风流才子的模样,然而眉眼太过猥琐,让人感到恶心,生生浪费了那身行头。
叶皎皎面色没变,连看都懒得看顾林生一眼,顾林生拿她当做烟花之地最低档的脱、衣,舞娘来看,这笔帐,她会慢慢跟他算。
&ldo;你说得倒也是,既然是太子府的舞姬,本宫就命你跳昨晚你的成名作《月下醉仙》,本宫已经为你备好了这酒盏与佳酿,你可要好好伺候本宫的庶兄,亲口喂他喝酒才是。&rdo;
顾倾卿一边说,一边拿起了酒壶,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倒了一杯酒入了酒盏,而顾林生听了顾倾卿的话,顿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