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玉珩点了点头,“阿容,你走吧,我目送你进去。”这样他才能安心。
不知为何,玉珩对自己离去总有一种习惯,非得看着自个儿的背影不可。
不过他也没深究,朝玉珩摆摆手,正准备转身,腰间倏的缠上一只手,轻轻一拉就把他揽入了怀中。
清列的味道萦绕着,玉珩爱怜的理了理云容的鬓发,嫣红的薄唇贴上他琥珀色的眸子,啄了好几口,低声道:“阿容,我等你与我负距离的那天。”
说着,似是极为难耐,玉珩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下,嗓音微微沙哑,“你今夜不许看书,要早些安置。”
这叮嘱小孩子的口气直叫云容忍俊不禁,他环抱住玉珩,保证道;“我知晓了,断不会瞎折腾。”
“回吧。”
待云容身影转了个弯儿,再也瞧不见时,玉珩才垂下眸子,收敛了自个儿的情绪。
他站在光影处斯条慢理的拂了拂火红的衣袖,冷声道:“什么事儿?”
从暗处走出来的影卫半跪在地,恭敬的禀告着什么。
“紫厢阁?倒是个好地儿。”玉珩听闻,面上神情莫测。
翌日,紫厢阁悄无声息的迎来了一名顶尖贵客。
少年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袍,领口和袖口均绣有精致的暗纹,耀眼的像是一团烈火。
玉珩视线透过窗子在院中逡巡了片刻,开口道:“环境清雅幽静,确实适宜养病。”
“能得殿下如此夸赞,是它的福气。”温雅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引得玉珩挑起眉梢,颇为有礼的询问道:“不知可否进去一叙?”
“泽之罹患疾病,恐过了病气与殿下。”这话说的甚是委婉,明明白白的场面话。
可玉珩也没见丝毫恼怒,反而平静道:“你在关中一带造福百姓,导致心力交瘁病倒在床,于国于民我都应该进去看望你的,怎能因为劳什子不切实际的病气望而却步?”
打官腔,玉珩打小在深宫里长大,自然没人能赢得了他。
屋里人被他这番无耻之言给惊住了,沉默良久,妥协道:“既如此,殿下请进。”
几步迈入里间,玉珩长眉微蹙。早在外间时他就嗅到了散发在空中隐隐约约的苦药味,按理来说卧室药味更为浓重是没错,但这味道却足足浓郁了五倍不止。
首先看到的就是竖立在屏风外头架子上放着的一堆白玉瓷瓶,瓶瓶罐罐,五颜六色。
玉珩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发现种类五花八门,他眼中划过一丝暗色,旋即绕开围屏过去。
黄花梨木雕花架子床静静的摆放在那里,透过薄薄的纱幔,依稀能看到里面躺着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感受到玉珩的视线,周泽之并未在意,温声道:“如今殿下人也见到了,想必可以回了吧?”
“……你身边怎地没个伺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