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婆婆蹙了蹙眉道:“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丫头究竟在捣什么鬼?”
李金贵暗忖道:“就因为将来是一家人,所以现在她才不好意思呢。羊婆婆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怎的反而越老越糊涂起来?……”
只听羊婆婆道:“快去把她叫来,就说老身在房里等着她。”
李金贵只好重新回到门外。
白银凤正躲在槐树下低头沉思。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问道:“怎么这样快就出来了?是否他们不在?”
李金贵道:“他们刚好在,我是出来找你进去。”
白银凤有些嗔意道:“如果我方便进去,早就进去了,何必在门外等?”
李金贵道:“现在正是机会,房间里只有羊婆婆一人在,柳公子可能外出还没回来。”
白银凤撇着樱唇道:“你说话清楚点好不好,既然只有羊婆婆一人在,哪里来的他们?”
李金贵道:“因为你问的他们,我也就不得不回答他们。”
白银凤透着无奈的语气道:“好啦,还没过他们的关,就要先过你的关?”
她嘴里虽是这么讲,也觉得既然只有羊婆婆一人在,的确正是进去见面的好机会。
随着李金贵来到第三进客房的天井,羊婆婆早已站在门口等侯了。
白银凤趋前几步,裣衽一礼道:“晚辈拜见羊婆婆!”
羊婆婆见白银凤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不由笑道:“见了老身,有什么好害躁的。快到屋里来,我有话要仔细告诉你。”
进入房间,落座之后,白银凤只是低垂粉颈,默默不语。
羊婆婆摇了摇头道:“既是白家的小姐,必定是见过世面,为什么这样害羞?”
李金贵道:“并非二小姐害羞,今天是你老人家约她来的,她自然要听你说话,自己没有什么好开口的。”
羊婆婆点点头道:“说的也是,老身找二小姐来,是希望能知道白家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李金贵道:“婆婆和白家可有什么渊源?”
羊婆婆长长吁口气道:“老身和目前白家大院的人,一个都没见过,根本不认识,但和白家的上一代,不但有渊源,而且关系十分密切。”
李金贵哦了一声道:“白家的上一代?婆婆指的是谁?”
这句话不啻一声骤发春雷,震得李金贵和白银凤都不禁打了一颤。
李金贵急急问道:“婆婆可见过白大宗师?”
羊婆婆不动声色的道:“岂止见过,老身曾亲手服侍过他二十几年!”
李金贵呆了一呆道:“莫非你老人家是他的继配夫人?”
羊婆婆摇摇头道:“老身还不够资格作他老人家的继配夫人,只能算是一名侍婢而已,他的继配夫人姓陈。”
李金贵道:“婆婆说的这位陈氏夫人或是陈布衣前辈的母亲?”
羊婆婆吃了一惊,但却惊中带喜。
她失声问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陈布衣?”
李金贵也被羊婆婆的神色弄得无法保持镇定。
他道:“陈布衣前辈的身世,晚辈和二小姐最近都已知道,知道他就是白剑青大宗师的公子。
他为了帮助白家复仇,不惜混进玄妙观,而且两次亲到白家大院解救劫难,这两次晚辈和二小姐都在现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