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啊,叔婶养你到这么大也不容易,说实话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之前你要高考也就算了,我们也没勉强你去打工,自己咬咬牙还是供你读书了,那算是好心,又不是我们的义务,你应该懂得感恩。”
“但现在你成年了,又考上了好大学,找个兼职工作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吧,就当是锻炼嘛,你看山区那么多孩子穷得饭都吃不起了,要上学还不是靠自己打工?怎么别人可以勤工俭学,你就那么金贵非要扒着我们家吸血呢。”
对此,步言歌的反应只是面不斜视地越过了他们。
而堂婶则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得意洋洋得连尾巴都翘起来,出门就又宣传了一番他们养大步言歌有多不容易。
步言歌与这一家人相处越久,也就越习以为常,也更加厌恶与人接触。
或许这就是她父母想要的结果也说不定。
但即便是善于忍耐的步言歌,也并不准备长久地忍耐这些无谓的恶意。
她从没打算过要让堂婶一家帮她支付大学学费,只不过是堂婶戏多,总喜欢做些自我感动的可怜姿态。
只是这一次堂婶想得还是太少了一些,步言歌可以自己支付学费,但她要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是学费而已——
而是所有的、原本属于她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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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会尽快安排,周期估计不会短,这段时间忙过去,你就安心上学,如果真的有需要你本人出马的地方,我会通知你的。”
唐律师将所有资料整理好,再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桌上的甜品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邱羽熙抱着双臂靠在墙边昏昏欲睡,似乎已经完全被唐律师之前的长篇大论给催眠成功了。
“啪”一声轻响,桌上的黑水笔没有阻隔,滚落到地上,步言歌俯身去捡的时候,邱羽熙睁开了眼睛。
在步言歌碰到那只笔之前,另一只手已经捡起了那只笔,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抬头,却正撞上同样俯身的邱羽熙的脸。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怔。
邱羽熙先反应过来,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不正经的坏笑。
在步言歌反应过来之前,她飞快地伸手拽过对方的围巾,将对方拉近自己。
然后,她又更快速地在步言歌唇边亲了一口。
“抱歉,看你实在是太可爱了。”邱羽熙压低了声音掠过步言歌的耳边,几乎只剩下一道湿|热的气音,“我忍不住。”
步言歌愣了一下,随即往后跳了一下,撞倒了背后的凳子,脸上红得快要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