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听闻后院住了一位姑姑的客人,那是……谁?&rdo;
柳眉微蹙,张嫣眸中多了几分愁绪,她瞧着那纱帐外强自镇定的张牧,缓缓开口道:&ldo;是凌恪。&rdo;
张牧毕竟还是个孩子,张嫣想。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后院便出了事。
当一群黑衣人提着刀闯进去掀开床上被子的时候,一道无奈含笑声音从外传来:&ldo;是阿牧让你们来的么?&rdo;
室内有片刻的安静,当屋外的人提了灯笼进来时,那些黑衣人依旧没有动作。
张嫣提了灯笼挂在室内的灯架上,烛光昏暗,她寻了椅子坐上,裹紧了身上的斗篷,缓缓开口道:&ldo;你们是张卿的人?亦或是太后的人?柳管家!&rdo;
&ldo;夫人觉着呢?&rdo;
其中一人缓缓走了出来,他依旧蒙着面,可声音的的确确是府上管家的声音。
张嫣微微颔首似是很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ldo;我想啊,你们既不是张卿的人,也不是太后的人,而是凌末的人吧!&rdo;
烛光本就浑浊,张嫣此时也无心去验证自己说这话时那人是个什么表情,她微微斜了身子,将后背倚在椅背上,一字一句缓缓叹道:&ldo;凌末,这般拙劣的招数,真不似你的风格啊!&rdo;
黑衣人俱是一惊,为首的柳管家下意识地微微侧了身子将余光暼向身后。
那个位置隐在暗处,慢慢地从那里步出一个人,他轻轻抬了一下手臂,室内的人便都恭敬地合手领命,霎时便消失在了这里。
&ldo;你怎么知道是我?&rdo;
张嫣的手指蜷了蜷,嘴角有些不自在地僵笑,&ldo;阿牧年纪尚小,做事顾虑并不周全,若是他,怕是今晚这些人提了刀进来第一件事便先朝那床上劈上几下……&rdo;
&ldo;嗯……有些道理,可你又怎能判定这些人不是张卿派来的呢?&rdo;凌末颔首表示赞同,示意她继续说。
&ldo;哥哥……不会让我伤心的。&rdo;张嫣鼓足勇气抬头迎上已经步到自己面前的凌末,黑巾蒙面,她只能看见那双深邃无底的黑眸,那里面,她永远琢磨不透他在想着什么。
&ldo;你的意思是……&rdo;凌末伸手将坐在椅子上的张嫣一把捞进了自己怀里,将自己脸上的黑巾摘下,他的嘴角挂着玩味的冷笑,那笑让张嫣顿时一阵酸涩,&ldo;我会让你伤心?&rdo;
&ldo;哥哥呢?&rdo;
凌末眼角闪过一丝冷冽,他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垂眼瞧着自己怀里的张嫣,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又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又有多长时间没有这般亲近的揽着她的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道了,可她……
&ldo;他怕是此时正躲在什么地方暗自疗伤呢!&rdo;
&ldo;你……&rdo;
张嫣刚开了口想斥责,却被他堵了嘴,辗转吸吮,他终于捧着她的脸微微喘息着放了她,声音里带着些卑微的乞求:&ldo;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我的面前关心他,张嫣。我也受了伤,你却总是不会那般的关心我。&rdo;
张嫣这才发觉他的不对劲,他的面色苍白,额上也沁着细汗,嘴角似是因着忍痛而微微颤着。
&ldo;你……&rdo;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问,终是生硬地开口,&ldo;你怎么了?&rdo;
凌末不屑地嗤笑一声,&ldo;你这算什么?&rdo;
张嫣略感尴尬,便扶好他,任由他将身体的重量全都倚靠了过来。
&ldo;你到底哪里受了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