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纵身一跃上了房梁,房门一开,黑斗篷快步朝后门走去。李元芳沉吟片刻,跳下房梁,尾随黑斗篷而去。
屋里的太子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着步子。他猛地转过身对乌勒质道:&ldo;啊,对了,乌勒质,你马上去告诉北山,那辆善金局的马车还藏在后院中。请他处理一下。&rdo;乌勒质点点头,飞身出房。
黑斗篷急急往院外走,只觉后背人影一闪,黑斗篷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
身后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长出一口气,转过头,猛地,身旁一道寒光,一柄钢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黑斗篷浑身一抖,登时不敢动弹。李元芳站在他面前,冷冷地望着他道:&ldo;风帽下的这张脸,我一定认识!当我的刀挑开你的风帽时,我会大吃一惊的!&rdo;
黑斗篷此时已慌了阵脚,慢慢向后退着。
李元芳伸手向黑斗篷道:&ldo;现在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rdo;话音未落,身后寒光暴起,一团光雾旋风般将李元芳裹在中央。
李元芳钢刀回转,如闪电一般挡开了袭击者瞬间击出的上百刀,耳轮中只听得叮铛之声密如连珠,不绝于耳。
转眼间,一道匹练般的寒光从光雾中疾突而出,仓的一声大响,李元芳的身体在光雾中腾空而起,落在对面的房檐之上。
乌勒质连退三步,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他的脸色变了。黑斗篷借机窜出后门,消失在黑暗中。
李元芳望着乌勒质惊道:&ldo;你就是柳条巷剔骨案的凶手!&rdo;乌勒质掌中钢刀一摆,用生硬的汉文道:&ldo;你是谁?&rdo;
李元芳剑眉一扬:&ldo;抓你的人!&rdo;话到人出,他的身形如大鸢一般,自上而下向乌勒质袭来。
乌勒质弯刀疾闪,寒雾再起,李元芳掌中钢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匹练也似的光带,只听&ldo;铛&rdo;的一声大响,双刀相碰,乌勒质连退两步,元芳挟势飞身而下刀出如风,将乌勒质逼得连连后退。
猛地,李元芳虚晃一刀,腾身而起,向前院奔去,乌勒质一愣,拔脚紧追。
外面隐隐传来的打斗声,让太子大吃一惊。他疾步奔到门前侧耳倾听,打斗声越来越近,太子倒吸一口凉气,四下看了看,冲到桌旁,抓起刚才在屋里收拾的虎皮肩袋,打开后墙的气窗扔了出去,而后关闭气窗。
外面的打斗声消失了,太子缓缓走到门前,伸手抓住门闩。
&ldo;吱呀&rdo;一声,房门打开了,太子探出头四下看了看,周围一片静寂,他长长出了口气,就在他要抬腿出门的一刹那,眼前猛的一花,一个人从天而降,站在他面前,正是李元芳。
太子大惊,张嘴要喊,元芳飞起一脚,正踹在他胸口,太子一声惨叫飞进屋中,将木床撞得粉碎,而后摔上墙壁,落在地上,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乌勒质赶到了,他一声暴喝轮动弯刀扑上前来,元芳把住房门,与乌勒质刀对刀地硬拼起来,乌勒质力大无穷,可在元芳手下,却施展不出,急得他哇哇怪叫。
怡在此时,狄公、曾泰、王孝杰、如燕率数百名衙捕和军士已经赶到驿站。狄公一声断喝:&ldo;曾泰率衙捕包围客栈!如燕、孝杰,率卫军杀进驿馆,擒拿奸细!&rdo;三人高声答应,率众军一声呐喊,杀进客栈之中。
这厢甲字号房前,李元芳与乌勒质对刀已到了白热化。元芳左臂衣袖被划开,右肩处有一点血迹;而乌勒质就狼狈了,前胸后背有十几处刀伤,鲜血汨汨涌出。
他轮动弯刀狂呼猛扑,元芳不躲不闪,钢刀伸缩虚实,用的都是拼命的打法,将乌勒质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此时,外面杀声陡起,如燕率众军冲进院中,李元芳大喜,高声喊道:&ldo;如燕,看住屋中的突厥人,这个交给我了!&rdo;如燕答应着冲进房中。
太子慢慢睁开双眼,连吐两口鲜血,刚想挣扎着爬起身来,如燕率军士冲了进来,她一声大喝:&ldo;就是他!给我捆了!&rdo;众军士一拥上前,将太子绳捆索绑。
此时,乌勒质早已没了斗志,他左支右绌,连连倒退,李元芳越战越勇,掌中刀如闪电般将乌勒质围裹在当中。只见李元芳转身垫步,让出个破绽,乌勒质摆刀疾上,劈向元芳前胸,李元芳身体旋侧,右脚飞出,&ldo;碰&rdo;一声正中乌勒质右腕,弯刀&ldo;嗖&rdo;的一下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元芳的右手刀已经到了,&ldo;扑&rdo;的一声,钢刀重重地砍进乌勒质的身体,乌勒质一声惨叫,就地翻滚,元芳飞步踏上。
猛地,地上的乌勒质右手一扬,一团浓雾登时散了开来,元芳一惊,侧身跃开,随着浓雾渐渐散去,乌勒质不见了。元芳四下观察着,周围没有动静。
一名军士看守着骑兵们的座骑,忽的一声,一样东西从墙上掉了下来,正正地落在马背上。
军士一惊:&ldo;什么东西!&rdo;话音未落,那东西动了起来,正是乌勒质,军士大惊拔出腰刀,乌勒质一声大喝,双腿一夹马肚子,战马长鸣,飞驰而去,把个军士撞得摔倒在地。
就在此时,人影一闪,李元芳追了出来,他扶起军士道:&ldo;怎么回事?&rdo;军士慌忙应道:&ldo;大将军,刚刚,有个人抢马跑了!&rdo;
李元芳望着黑沉沉的夜色,深深地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