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之凡心里都明白,女儿通红的眼睛,憔悴的脸,那么可怜,那么让人心疼。
她什么都懂,但什么也不能说。
到了现在这一刻,安慰的话反而说不出口。
有两天,她常常提起段京洵,问的是,“段先生最近不怎么来了?你们有联系过么?”
“他忙,怎么可能总来看你呢。”
“也是,年轻人都忙,不过那孩子挺好的,有礼貌,有孝心,看着脾气也好,耐性也好,最主要的是,你们是同学,对彼此有基本的了解,要是能……”
田羽昔打断了她的话,“妈,又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我们俩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她却不细说。
后来,严若丹来家里找她,带了火锅食材,俩人在家里涮火锅,喝醉了酒,严若丹也问她段京洵的事,“你们最近没联系么?”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问呀?人家大老板,那么忙,我这样的小人物,没事和人家联系什么。”
严若丹皱了皱眉,“难道是我想多了?还以为他喜欢你呢?”
“你说他喜欢我?”田羽昔笑了。
“你笑什么,我之前真以为他喜欢你呢,主要他看你的眼神,就让人误会。”
“什么眼神?”
“心疼、紧张、小心翼翼。”
怎么说呢,严若丹的这一句话,似乎点到了田羽昔的某个穴。
她回忆着和段京洵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很多时候,他确实给自己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感觉有点飘忽不定的,摸不太着,以至于她始终想不通到底是什么。
直到严若丹这样说起。
她也开始怀疑。
难道段京洵真的对她有意思?
想到这,她又兀自发笑。
嘲笑自己异想天开。
段京洵是谁啊?
那是比梁西哲还要矜贵百倍千倍的人。
那是站在高山之巅,只适合去仰望的人。
上学的时候和她没什么交集暂且不提,即便是多年后相遇的这几次,她哪一次不是狼狈不堪?
难不成还指着人家对她一见钟情?
田羽昔自我嘲讽的笑。
或许在年少无畏的时候,还能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那个年纪适合做梦,不知天高地厚。
可现在的她,是被生活百般锤炼之后的样子。
她不会再那样痴心妄想。
就像从前,她如果能早一点看清自己和梁西哲之间的沟壑,也不至于愚蠢了这么多年,白白浪费感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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