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晟一开始没听懂,可等慢慢回过味儿来:不、不会……是他以为的那样吧?
结果,某个还不遗余力在威胁:“就是绝育,你不知道,当初我养的那几只被带去绝育时回来就呆了,那凄惨像是花骨朵凋零凄惨的小模样,惨,就一个字,惨啊……”
阮晟听着某人声情并茂的描述,觉得脑仁都在疼了,浑身的鳞片想到那种画面就觉得某个地方一凉,鳞片炸开,慢慢睁开了眼:他想他把太、太监了?
谢宴还没觉察到危险降临,苦口婆心:“没头脑啊,孤家寡人和兽妻兽妾成群,你选一个吧?”
回应他的是兽忍无可忍再无需再忍的脑袋撞击,谢宴手一滑,还真的被阮晟找到机会给挣脱开,直接四肢并用,用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最快速度,直接蹿到了兽殿的最高层,居高临下望着躺在那里怀中无兽的谢宴:他再放他进来,他就不姓阮!
谢宴在殿下哄了许久都没把兽给哄下来,最后时辰拖得太久,只能先把之前脱掉的外袍穿上,蔫头耷脑抱着书简走到殿门口,还没舍得朝上继续挣扎:“没头脑啊,你确定……不再选一选?”
阮晟直接跳到他看不到的角落,用行动表示他的拒绝。
谢宴只能遗憾离开,先去洗漱泡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袍去了偏殿接小如安。
因为时间来不及,谢宴就没擦头发,左右整个养心殿都烧了地龙,倒是也不冷。
可这吓坏了许公公,这位是谁,那可是皇上的心头肉,这燕妃娘娘要是惹了风寒,他这条老命可悬了,赶紧上前询问这是怎么了:“娘娘啊,您身体刚好,可得仔细着。”
谢宴接过许公公递过来的干巾,要是他不接,眼瞧着许公公要亲自给他擦。
谢宴不太喜欢旁人接触自己的身体,拒绝之后就干脆坐在一旁擦拭。
小如安本来看谢宴过来就依偎过来,想让谢宴陪他玩,可看到谢宴在擦头发,就乖乖先去一旁自己玩了。
许公公赶紧趁着这功夫询问怎么回事:“娘娘,你刚去了兽殿,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许公公怕兽殿那位主子出事,这心里没底。
谢宴一想到兽就唉声叹息:“我惹兽主子生气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许公公诧异不已,听皇上之前的意思,兽主子听欢喜娘娘的啊?
谢宴手上的动作都忍不住慢下来:“我今个儿本来拿了书简过去,咱们选的那几个母兽多好看啊,生出来的兽宝宝肯定也好看。可我拿给兽主子,它一眼不看就算了,最后……兽主子直接跳上兽殿的房梁上不下来了。”足足好几米的距离,他有想爬上去的心却没这个实力。
许公公一听没事刚松口气,闻言也愁了:“兽主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谢宴没提他途中还说了要把兽主子绝育的话,一则他没当回事,他就是一说,虽然面对没头脑的时候很能叨叨,什么话都敢跟没头脑说,可潜意识还是觉得没头脑其实是听不懂他的话;二则,绝育是现代的词儿,说了估摸着许公公也听不懂。
一直到谢宴擦干头发也没想到还有什么漂亮的母兽:“要不,改天再去藏书阁寻摸一番,或者还有别的稀有兽类呢?”
许公公却是轻摇了摇头,这会儿功夫不知想到什么,表情颇为有些微妙,甚至带了些不安。
谢宴的动作一顿,左右头发也干了,干脆扔到一旁,凑近一些:“许公公?”
后者像是被吓了一跳,赶紧睨过去:“娘、娘娘?”
谢宴道:“许公公你怎么了?瞧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这养心殿如今也没外人,也就你我和皇上知晓兽主子,你也没人能商议,不如跟我说说?”
许公公迟疑一番,想了许久,觉得燕妃娘娘说的不错,这宫里如今知晓兽主子存在的也就四个人,他、娘娘、皇上,还有一个太后娘娘,后面两位,他也没这个胆子敢说。
如今……那就只有面前这位。
许公公咽了口口水,一咬牙,还是把心头刚刚冒出的一个念头给说了出来:“娘娘啊,老奴就是、就是一想法,不一定准。老奴这也着实没人能商议了,就想询问娘娘一下。娘娘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兽主子他,也许不欢喜母兽呢?”
谢宴眨巴一下眼,再眨巴一下,他脑子一时间有点懵,表情也呆呆的。
等谢宴慢了半拍,终于回过神,难以置信睁大眼,挑眉:“诶?”
许公公既然开了口,干脆分析:“娘娘你看啊,不是老奴多心,你看这么多母兽的图鉴,总有兽主子能看上的那一款是不是?可兽主子看都没看就跑了,这说明什么?兽主子对母兽很抵触啊。这、这……跟皇上有点像啊。”
谢宴继续懵逼脸:“嘎?”跟阮帝像?好像的确是很少见到阮帝接触宫女或者妃子,只是对方不明显,他也没多想。
许公公道:“其实也不是说抵触,只是……皇上不太欢喜宫人谨慎,男女都有,但是吧,男子还好点,宫女尤甚。大概是,因为皇上自幼没怎么接触过女子的缘故,加上太后娘娘在皇上小时候……就不怎么亲近他,几乎是先皇和老奴一手将皇上带大的。”
谢宴听懂了许公公话里的潜台词,阮帝对女子没太多抵触情绪,但是也不亲近。
谢宴也想起太后对阮帝的确很生疏,小孩子么,自小都有亲近自己的生母的天性,母子么,可若是另一方格外抵触,这的确容易在小孩子心理留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