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背脊,“说不准吧,我去问问路斯。”
“嗯。”盛召点头,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孩子也让你操心了,希望她就是有?点叛逆,最好别是因为什么其他事情。”
季秀微笑,“孩子嘛,都这样,尤其是霏儿从小就没母亲陪在身边,叛逆点好,我看着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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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芫霏独自站在二楼阳台,风很大,呼呼地?吹,裹挟着的冰冷砸在脸上?生疼。
西沪的晚上?温度接近十?度,昼夜温差比较大,她只穿了一件长裙吊带。
纤细的身影靠在围栏边,连内衣都没套,薄薄的绸缎勾勒她背脊线条一路的骨感,指尖的烟燃起一条蜿蜒的烟雾,让她极具冷艳又颓靡的美。
微微侧头,用手挡着点了支烟。
指尖夹着烟,吸了一口,烟雾随风四散。
盛芫霏眺望远方,凌晨四点的西沪,依旧是座不夜城,灯火璀璨。
没遇到商穆之前?,无数个日夜,这个点她还自由自在地?在外面潇洒。
只是那?些灯红酒绿,她这里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片静谧的树林植被。
盛家买的别墅地?段好,周围都很安静,适合养老,她不怎么喜欢回?来住,每次回?来住都会遇见季秀和?她老爸秀恩爱的场景,看了一两次腻得想吐,看久了,她也就麻木了。
从季秀进他们家门开始,她就看季秀不爽。
她来了,妈妈却走了。
换做一个人,都会对她喜欢不起来。
可是要走的人是拦不住的,要飞的鸟继续关在鸟笼里,也是一种伤害。
盛芫霏抽完一支烟,走到房间内的书法室。
尘封了大半年的窗户被她打开,透进来很多新?鲜空气,房间里浓重的墨水味也渐渐消散。
书法室里堆满了她的练习字帖,一摞一摞地?像是见证了她这些年的成长,当时?学的第?一个字就是她爸教的。
三字经。
“人之初”的“人”字。
字帖前?面就是一张很大的桌子,平时?她在上?面练字、画画、写检讨。
书桌前?架子上?挂着几幅用布盖起来的画。
她站在画架前?,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最后什么也抓不住,放空了很久,直到旁边的手机响了,才将她拉回?现实。
“三缺一三缺一!”冉婉喊道:“都回?西沪了,这不出来露个脸,让西沪都知?道你小公主回?来了?”
盛芫霏一把掀开盖在画上?的布,灰尘和?墨水味扑面而来,她咳嗽两声,捂着嘴按下免提:“不去,去个屁,刚回?来都快累死?了,你们玩,我先倒倒时?差。”
电话那?边冉婉噼噼啪啪地?打着麻将,“啧,这可不像你啊,我们还等着你过来一起嗨呢……行吧你就先自己休息会儿,过几天找你,你是不是还得去学校啊。”
“对,补课。”
“啧啧啧,可怜的读书人呐,可半点都比不上?我们快活。”
盛芫霏静静凝视眼前?的水墨画,漫不经心地?扯了个笑,“你可别顾着快活,最后自己身体虚了。”
“说什么呢,年轻人哪有?什么身体虚的,多通宵几次就好了。”
挂断电话,盛芫霏抬手在画上?轻轻碰了一下,脑袋里瞬间涌入了无数画面,都是她当时?画这幅画时?的一点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