缮国公不愿在这个事情上,和贾雨村多说什么,于是开口道:“贾大人心不心虚,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不过老臣就奇怪了,贾大人和牛家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将牛家往死里咬呀!”不待贾雨村说话,缮国公自己就接着说了!
“皇上,老臣有一内侄孙自金陵回来,前儿跟老臣说起了一桩事故。说金陵城薛家薛蟠在金陵曾卷入一场官司,乃是与人强争买侍女以至将一户冯姓少爷冯渊活活打死的事情,当时金陵知府判词为‘死者了结。冯渊与薛蟠原因夙孽相逢,今狭路相遇,原薛蟠今已得了无名之病,被冯魂追索而死’。”
缮国公精光闪闪的眼睛转向脸色泛白的贾雨村,厉声问道:“若臣记得不错,那时正是这位贾司马贾雨村大人任金陵知府!臣倒要请教司马大人,曾经被司马大人论为死人的薛蟠如何又活过来了!
而贾大人之所以要一味要将这件事情至到死地,就是因为牛家大少爷,现在很宠幸一个侍妾,据说已经宠爱到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步了,据老臣所知,那个侍妾就是当年薛蟠要强买的侍女。
贾大人是怕这位尚在人世的侍女挡了你的路,怕她得宠后记恨你将她买入薛家,怕她翻你的旧帐。所以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将牛家一起打入尘埃吧!老臣倒是想问了,贾大人为金陵知府时徇私薛蟠,看得是谁的薄面呀!”
缮国公是有备而来,他冷眼盯着贾雨村脸色一瞬间的委败后又挺直了胸膛,高呼冤枉。如今的贾雨村已不是当年金陵知府、更不是初入京的巡街御史,他位列三公,当朝大司马,他此时掩去俱色,声色俱厉,满腔正气,大声控诉缮国公冤枉于他!
缮国公是绝不会就此罢手的,这位老家伙深知打蛇打死的道理,他上前一步,冷声道,“是真是冤,凡案子必有文本记录,自金陵取来便知!老臣在这里立下军令状,若是贾大人实属冤枉,老臣请陛下治臣妄言诬蔑重臣之罪!”
牛继宗此时也出列道:“臣启禀皇上,牛温的确是臣的儿子不错,但是若他这干了这样的事情,臣请万岁依法治罪。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臣在朝多年,难道国法例律倒不知,徇私逆子不成?
若这般,臣有何面目站于这朝堂之上。贾大人并无凭证,私自捏造参奏臣等不法之事,请万岁为臣等主持公道!若贾大人所奏不实,请陛下依法治其狂悖之罪,还臣等清名!”
这事本来就是因为自己家的事情才引起的,缮国公都下了血本,他自然不能坐视。再说,牛继宗虽然有一个混账儿子,但是他却是一个精明的,早在这事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将所有的证据证人都打点妥当了!
只要皇上不是狠下心来,要牛家的命,表面上牛继宗做的滴水不漏,查就查,牛继宗还怕他不查了!
而且缮国公都已经,将事情从牛家的贪污案,转化到了,贾雨村是否包庇薛蟠案上。他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又怎么会坐上现在的这个位置。话句实话,这事是牛家连累的石家,石家都下血本了,他自然也能下。
这个时候,不要说是亲身儿子了,就是亲身老子,也不能管那么多了!
因贾雨村yin威而瑟瑟的权贵,此时见两大家族都跟贾雨村叫了板,也请陛下公审此案!由此可见贾雨村的确得罪了太多的人!
内阁的首辅,也是最为皇上信任的人,也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这事事关重大,臣提议三司会审。”
皇上不是个逆势的人。
他并没有当朝夺去贾雨村的官职,他将牛温的杀人案,还有薛蟠之前的案子交到三司会审。可见,皇上也对贾雨村的作风恼怒了!不然为什么会单独的漏洞一个牛家的贪污案了!
三司会审,就是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个中央司法机关会同审理。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
说是这么说,但是一般三法司长官都是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使这三位,会同审理,最后的结果由皇帝裁决。
但是,制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