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不务正业的付家少爷,也是时不时的就跑到县衙后院找苏寒。一来二往,这泸水县的县衙,他比自家后院都熟悉了。
许君谦是苏寒进京赶考时认识的,那时候两人均是十七八岁。因趣味相投,聊得来,就成了朋友。后来许君谦阴差阳错来到了泸水县,经由苏寒的引荐,又和付生认识成了朋友。
作为旁观者,许君谦看的比当事人更清楚。
这两人明明都对彼此有意,就差一层纸,愣是不捅破。
他们的顾虑,许君谦多少了解一些。而且感情的事,作为旁人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这两三年的相处中,明明知道,他也什么都没说。
当然,早先许大老板多少报有一点&ldo;自己的感情还没着落呢,你们也陪着单身吧&rdo;这样的想法。现在他和安宁之间已经定下来,就等着继续升温感情,然后定下吉日成亲就是了。
解决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许大老板难得大发善心,想出手帮一下两个扭捏了十几年的好友。于是金手指一点,就把两人点到一间房里了。
被安排到同一间客房里,苏寒一路板着一张俊脸看不大出来情绪。付生却满心的不自在,尴尬的他在房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心中暗骂着许君谦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心态,极力忽视心中因为这个安排而暗生的一丝喜悦。
屋中桌上的一壶茶被他灌下了大半壶,付生却发现苏寒还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稳稳地坐在窗前的榻上看着窗外摇曳的青竹。
直到外面天色漆黑,苏寒依旧保持着姿势不变。两人中,付生永远都是那个先行动的。房中沉寂的气氛令他感觉到很难受,忍了许久,终是先站起来去拿桌上的火石,点燃了油灯。
然后开口打破了沉默:&ldo;夜深了,该休息了。&rdo;
灯油燃烧散发的气味在屋中弥漫,付生不大习惯,皱了皱鼻子。
而听到他的话,苏寒也终于从榻上站了起来。
&ldo;嗯,休息吧。&rdo;苏寒的声音和平常一样,语气有点冷,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是一声令下。两人背对着开始脱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虽然看不到身后的情况,但是苏寒这个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无法忽视&ldo;身后站着苏寒&rdo;这个事实,心中忍不住感觉到一些紧张。然后付生发现自己解衣带的手指变得很僵硬,平常很好解开的结,突然变得麻烦起来。
背对着他的苏寒很快的解下了衣带,然后脱去外衫,接着坐到床沿脱去鞋子。
付生转眼就看到穿着雪白里衣的木头已经掀起被子,准备上床了。这下子更着急了。只是越着急,手指就越不灵活,然后衣带很不给面子的打结了。
心中忍不住咒骂,付生气得真想一把拽断,只是这衣带很结实,没有剪刀似乎不大可能弄断……
坐在床上,苏寒也是看到了付生的情形。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轻声道:&ldo;过来。&rdo;
心中十分不满苏寒的态度,付生也很想和往常一样装着不屑于顾的样子回一句:&ldo;我自己来。&rdo;但这会儿他已经在死木头面前丢脸丢成这样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吧。
于是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了床沿。
昏暗的油灯下,所有事物都带上一层淡淡的光晕。都说灯下看美人,不是没道理的。此时在付生眼中的苏寒,身上平时凌冽的气势,因为灯光的关系变得柔和起来。
长长的青丝披散在雪白的里衣上,俊美的脸庞,皮肤光洁如玉。伸过来的双手修长漂亮,不同于女子的纤细,那双手一点儿也不纤柔,但却更加的吸引人的目光。
付生的视线不由自动的随着那双手而动,纤巧的十指在衣带上如起舞一般,动作优雅不失灵巧。被自己绕成死结的衣带在那双仿佛有魔力的双手下,乖顺的一点点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