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姑娘明显被他这张过于清俊的脸晃了心神,拿扫码机的动作都缓了几拍。
付完款后,从野从筒里抽出十一枝玫瑰花,递给沈星陌。
玫瑰花上还坠着细密水珠,花朵饱满,花瓣是浅粉色,清新的香味随着清风一点一点晕开。
从野定定地凝着沈星陌,琥珀色的双眸在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
落在耳边的是一句清晰的:“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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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欣雨道别后,沈星陌长吁一口气。
怀里还平白无故多了一束玫瑰花。
她单手挑起额头上架的茶色圆框墨镜,墨镜下滑,瞬间遮住深邃狭长的眼睛。
沈星陌对从野感叹道:“现在的小朋友怎么都这么难搞啊。”
从野唇间溢出一声浅笑,他挑了一下眉,反问道:“难搞吗?”
沈星陌眯着眼:“不难搞?”
从野随手拈起一片沈星陌怀里玫瑰花的花瓣,吊儿郎当地说:“我怎么觉得论难搞,明显是沈乖乖胜出。”
他又叫了自己的小名。
沈星陌耳垂有点烫,随即想反驳,但想了想他说的话。
从野确实没说错。
回想起小时候她从来不穿裙子,留齐耳短发,玩心比男孩还重。
沈星陌小时候对玩这件事充满执念,目的就是玩遍全霖越,别出心裁地玩。
什么踩着轮滑从地下车库的斜坡往下冲。
什么比赛爬假山,谁先爬到假山顶就可以做小分队队长。
……
数不胜数。
和她的小名完全不相符。
回顾这些黑历史,沈星陌有种想把脸埋进怀里玫瑰花束里的冲动。
她才猛然记起刚刚从他手里接过玫瑰花时,她一时语塞,忘了跟他道谢。
毕竟是他掏钱卖给她的。
沈星陌慢吞吞地开口,睫毛像轻盈的鸦羽,随着风微颤:“谢谢你的玫瑰花。”
冬日的阳光不够灿烂,软绵绵地落在她灿烂的玫瑰金发上,沈星陌深邃如湖泊的双眸中盛着曦光,明眸皓齿,比她怀里的玫瑰花更明媚。
从野喉结微动。
他抬了抬眉梢,嗓音抚过她微烫的耳垂,唇瓣柔软,所以开口的嗓音也偏温软:“沈星陌,别人都有玫瑰,所以你也会有,而且,会拥有的比别人都多。”
说这句话时,他笃定自然,意气风发,好像在道一个再理所当然不过的真理。
沈星陌知道的。
她小时候说过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