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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责罚

可语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人跳舞，当下看得津津有味。只见那些舞女长袖一甩，脚尖往地上微微一点，转动轻盈的身姿，一齐朝向东面，手臂随着乐点有节奏地舞动。过了一会儿，又齐齐转向南面，动作干脆而优雅，婀柔之中竟还有几分潇洒，实与寻常舞姿不同。

赵青咕咚一口把茶喝干，心下暗忖：&ldo;师傅叫我们休息也就罢了，怎么还请人来跳舞?爹时常告诫我，说男子汉要胸有大志，不能沉迷于声色犬马。我在这里观舞，爹知道了定会骂我……&rdo;伸手往几案上一拍，站起身来，就要离去。众舞女闻声停了下来。

可语含笑道：&ldo;哥哥，你去哪里?&rdo;

赵青道：&ldo;待这里没意思，我出去练会儿功。&rdo;

可语道：&ldo;可这是师傅让咱们看的。&rdo;

赵青道：&ldo;我不喜欢这个，也看不明白，在这里干坐着多没意思!&rdo;说罢，甩手而去。

&ldo;姑娘，继续么?&rdo;一人问道。

可语笑道：&ldo;继续，继续。我喜欢看。&rdo;

众人和着乐音继续跳舞，不去管赵青。可语看着她们曳长裾、移莲步、展腰肢，心想自己若也跳一支会不会有这么好看。想着想着，不由得入了神，眼前众舞女的动作一点点印在脑海里，每一式每一招都清晰起来。可语摇了摇头，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ldo;难道这些人的舞姿之中藏了一门功夫?&rdo;她毕竟只练了内功，什么招式都不会，所以也只是猜测，没法自行验证。过了一刻，又想：&ldo;这些女子又不会武功，定是我想多了。&rdo;便不再瞎猜，专心观赏。

赵青在院子里练了半天的功，出府逛了一会儿，日落前又回到府里。众舞女跳了大半天的舞，都下去歇息了。赵青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跟可语一齐回家。可语看了一整天，脑子里全是舞姿，走路时身子不自觉幌起来。

赵青哂道：&ldo;看了一天，人都飘起来了。&rdo;

可语微微张开双臂，凭记忆模仿舞女的姿势转了个圈，手臂往赵青身上轻轻一搭，手指舒张，做个甩袖子的动作，笑问：&ldo;怎样?&rdo;

赵青笑道：&ldo;街上这么多人，别闹!&rdo;

次日，二人来到赵元温府上，管事的依旧安排二人喝茶观舞。赵青不耐烦，自去院中练功，可语却是仔细观摩。之后一连十来天都是如此。

一日，可语早早出来，跟赵青上街逛了一会儿，迳回府上。回到家，赵元良见他二人回得比平时早半个多时辰，便问：&ldo;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师傅没叫你们练功么?&rdo;

赵青道：&ldo;前阵子师傅出远门了，叫我们每天自行练功。&rdo;

赵元良脸一沉，叱道：&ldo;师傅不看着，你就偷懒!&rdo;

赵青顶嘴道：&ldo;师傅每天叫我俩看女人跳舞，我不爱看，才出来的。我每天少说也练半天，师傅说内功要勤练，但一次不要练太久，欲速则不达。&rdo;

&ldo;哦?真有此事?&rdo;赵元良语气稍缓，问向可语。

可语道：&ldo;真的，管事的说这些都是师傅吩咐的。&rdo;

赵元良道：&ldo;此事暂且搁下，过几天我自差人去问。这几天你俩先待在府里。&rdo;

过了几日，赵元良听说赵元温和秦氏已经回府，立即差人去问。两个时辰之后，仆役回来向赵元良回报。赵元良听完，唤来赵青，厉色道：&ldo;你师傅说了，他让你观舞，是叫你领悟其中蕴藏的武功。你竟然违抗师命，私逃上街，还自以为是，拒不认错!不打如何能长记性!?&rdo;对外面喝一声：&ldo;来人呐，把他给我按住!&rdo;

众家丁不敢不从，拿了木棍，搬来长凳，将赵青按在凳上。

赵元良道：&ldo;你伯父和伯母碍于面子，定舍不得罚你。也罢，这回便由我来!&rdo;接过木棍，照着赵青屁股打了下去。

消息很快传到可语那里。可语冲出屋外，想找赵夫人，偏偏赵夫人这几日回娘家去了，不在府里。可语寻不见人，急得直跺脚，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去求情。到了赵元良屋里，见赵青趴在凳上，鼻尖一酸，扑通跪下，哀声道：&ldo;求爹爹开恩!&rdo;

赵元良狠狠打了二十多下，胳膊也酸了，便停下来喘气。赵青一身内功，虽算不上顶尖高手，挨这一顿棍棒，也只不过受了些皮外伤。他挨着打，心里一直在想赵元良的话，难道师傅叫自己观舞当真是为了传授武功?

赵元良歇了半刻，对可语道：&ldo;我叫你仔细监督他。他跑去街上，你为何故意隐瞒，不跟我说?&rdo;

可语理屈，一时哑口无言，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模样楚楚可怜。赵青忙道：&ldo;她一直在屋里，不知我上街。&rdo;赵元良重重哼了一声，略带笑意看向赵青，道：&ldo;起来吧。&rdo;赵青缓缓起身，迈腿朝可语走去。可语迅速抹去眼角泪珠，起身过去搀他。众家丁撤去长凳，收了棍棒，退出待命。赵青、可语并肩站着，都垂头看地，不敢说话。

赵元良看他二人站在一起，倒挺般配，不觉轻笑一声。一笑，忽觉自己失态，急忙恢复了严肃面孔，厉声道：&ldo;下去吧!如若再犯，打五十棍!&rdo;

☆、奇功

赵青在家歇了几天，等伤口都愈合了，才去见赵元温。赵元温半个多月不见赵青、可语，心里怪想念的，见到二人，开口便问：&ldo;这两天怎么没过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