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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为了你改变成那样，江为止，你真是何德何能。

[七]

女生的友情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不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那成双成对的身影，仿佛双胞胎同身体一样，亲密到手牵手的一起上学放学，甚至头碰头分享同一杯冰淇淋，惹人羡慕。不过一旦恶劣起来，则是冰冷的毫无转换余地，宛如当年美苏的冷战期。

毕竟坐在她们身后，沈思录和苏措的关系直降冰点，我不可能不察觉。

最初的端倪出现在早自习上。

英语老师要求四人小组讨论一段情景对话，沈思录只跟我和孟高飞交谈，唯独目光压根不看向苏措，仿佛那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

苏措不明所以，眸子都是担心。

沈思录微笑迎面，但脸上的神色骗不了人，眼睛微红，眼圈发黑，明显的显示出精神不济的症状。

我在心里苦笑。没有想到我的存在带给她这样大的打击。昨天晚上，我们在校门口分别的时候，她是低着头离开的。借着路灯的光芒我看到有晶莹的水滴在地上。感觉自己就像三流小说里一无是处的男主角，张口欲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ldo;怎么，思录？没睡好？&rdo;

苏措说着就伸手去探沈思录的额角，被她一手拍开，冷淡的声音随之响起。

&ldo;现在是早自习，不要说跟学习无关的话题。我没事。&rdo;

苏措从来都是聪明人，她皱眉：&ldo;你这个样子怎么像没什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rdo;

&ldo;关你什么事情！&rdo;

尖锐的声响引起附近同学的侧目。一种看不见压抑的沉默气氛笼罩了下来。跟整个教室此起彼伏的讨论声中，那种怪异感呼之欲出。

心猛然提到嗓子眼。我张张嘴：&ldo;沈思录‐‐&rdo;

她充耳不闻，以夸张的动作猛然转身过去，然后双手支着头，脸埋在课本里，肩膀微微颤抖。

苏措仿佛现在才从目瞪口呆的状态里明白过来，我们的目光不期而遇的在空中撞上。从她的眸子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该说什么才好？怎么才能劝他？现在的我不论说什么看起来都是狡辩和退缩。

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的气氛越来越坏。当沈思录面无表情的拒绝了苏措借作业的要求时，压抑阴郁的感觉到达了顶点。

整整一天，苏措再也没有笑过，她只是微微蹙着眉头，时不时的去看沈思录的侧脸，若有所思。

不能在等下去了。

好在那天是我们组做值日。教室打扫完时，我借故倒垃圾留在最后，回到教室一看，沈思录坐在空无一人的位子上发呆，推开教室后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ldo;可以一起回去吗？&rdo;我问她，&ldo;我有事想跟你说。&rdo;

沈思录静静点头。

回去的一路上，她一路沉默，我艰难地开口：&ldo;我不太会说话，也许我说出来的话会让你会误解生气。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没想到你那么伤心。如果我做什么事情能让你不再生气，请尽管说。&rdo;

沈思录苦笑：&ldo;江为止，你都是这么对待被你拒绝的女孩子？&rdo;

想了一会以前的事情，我无奈地摇头，说：&ldo;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之前，没有女孩子跟我表白，所以……昨天……抱歉，真的很抱歉。&rdo;

看得出来沈思录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她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盯着我瞧：&ldo;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rdo;

&ldo;是真的，&rdo;我说，&ldo;小学的时候还太小，不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初中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各自有圈子，而愿意跟我来往的人不多。&rdo;

&ldo;也是，江为止你实在太优秀了，成绩第一不说，其它方面都是万能，再加上你那认真的个性，&rdo;沈思录掰着手指，&ldo;女生们觉得你太完美高不可攀吧。老实说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如果不是因为跟你前后桌，慢慢的了解你不是看起来那种不苟言笑的优等生模样，我打死也不会跟你表白的。&rdo;

&ldo;不是这么回事，&rdo;我摁着额角，&ldo;我不完美。&rdo;

她仿佛想通什么地摆了摆手，声言陡然低下来，&ldo;我生气，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因为你拒绝我，而是因为你居然承认喜欢苏措，&rdo;她自嘲的笑了两声，&ldo;我跟她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明明我学习比她好，可还是什么都被她比下去，她走到哪里都引人注意，我不过是她身边的绿叶子罢了。……真伤脑筋。其实我恨自己这种想法，她是我的朋友啊，我怎么能嫉妒自己的朋友呢……我真的很糊涂……&rdo;

&ldo;什么样的性格的人能成为朋友，朋友之间应该怎么相处，这个问题太复杂了，&rdo;我竭力安慰她，&ldo;或许你会觉得我这样性格的人的建议毫无用处，但我觉得，朋友的话，首先是包容理解。不论对方的性格和行为显得多么的怪异孤傲冷漠，都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她。不论如何，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是好事。&rdo;

她仰起头看着天，喃喃自语：&ldo;苏措，她对我很好的……因为你跟她生气，我不知道是不是作对了……&rdo;

也许她这番话并不是说给我听，可我还是回答了。

&ldo;我觉得，你们的友情绝不是那么容易破碎的东西。&rdo;

沈思录家和学校很近，步行的话十分钟内就到了。我送她进了小区门口，打算跟她告别的时候，却看到苏措背着书包捧着个盒子站在她家楼下。白色的路灯在落在她削瘦的肩头，衬托的她垂半腰的头发漆黑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