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打算怎么办?&rdo;
半晌过后,庄景文才又开了口。
&ldo;不知道…&rdo;
任家敬小声回答说:&ldo;今天早上我把他打伤了…他刚才打电话来,说要告我…&rdo;
听到这话,庄景文又皱了下眉:&ldo;够不要脸的。&rdo;
任家敬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的人,觉得他是此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ldo;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rdo;
庄景文轻轻地叹了口气:&ldo;你想和他来个鱼死网破吗?为什么他那么笃定你不会把这事情说出去?&rdo;
&ldo;我…我想,还是忍了吧…&rdo;
说完之后,任家敬自己都觉得特别看不起自己。
他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说:&ldo;说出去有什么用呢?顶多是把他的名声也败掉一些。要是让我父母知道,还不得气坏了…还有同事…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因为你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了个不那么被人排挤的工作,我不想让这件事再成为话柄…&rdo;
任家敬说不下去了。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ldo;不想被人说闲话&rdo;似乎是他从小到大始终都在坚持的准则。
一方面,任家敬一直在守着那些&ldo;对错&rdo;。告诉自己,这样是对,那样是错。
上大学的时候,每次考试之前都会有很多学生去和任课教师聊天、套题,可是任家敬从来都没去过。他觉得不应该这样做。
而另一方面呢,这也造成了他懦弱的性格。
总是担心别人会怎样看他,畏手畏脚,真让人瞧不上。
&ldo;是吗…&rdo;
庄景文顿了一下,继续说:&ldo;也好。你是个男人,定罪顶多算侮辱,说不定到最后还会变成两相情愿。这样也好。&rdo;
任家敬还是遮着眼睛,不敢看他。
庄景文伸出手,又捋了捋任家敬的头发:&ldo;我找个商务部的朋友吧,刘赫的儿子应该会卖点面子给他,取消告你的想法。放心,我不会说前因后果,就只说你打了刘赫的儿子,想私下解决,行吗?&rdo;
&ldo;嗯…&rdo;
任家敬小声问:&ldo;你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吗?&rdo;
&ldo;嗯。&rdo;
庄景文叹了口气:&ldo;说实话,是。虽然对不起你,但从结果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rdo;
&ldo;谢谢你…&rdo;
&ldo;…没事。&rdo;
之后的几天,任家敬每天都会和庄景文见面。
想起那件事的时间越来越少,到最后几乎遗忘了一样。
只有一次,当庄景文告诉任家敬,那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任家敬才觉得又被刺了一下似的疼。
庄景文说,他找了个商务部的人从中间劝了一下,对方已经表示,打人的事就此算了。
当时任家敬低头不语。
庄景文却突然低下头,想要去亲任家敬的唇。
那晚的情景突然涌上来,任家敬本能地一侧头,避了开去。
庄景文好像有点惊讶,但却什么都没说。
任家敬觉得后悔,却又不敢主动去吻那个在他看来高不可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