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不以为然地蹙起眉宇。「再这样下去,你父亲早晚会因吸毒而死的。」
「我也知道啊,但……」卡罗苦笑,「戒毒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左邻右舍大家都在吸毒,他抗拒不了那种诱惑。」话落,朝沃尔后面看了一下。「别说我了,说说那位美丽的小姐是谁吧!」
「啊,差点忘了!」回身,沃尔将琉璃搂到身边。「我的女人,琉璃。」
「没上过床的女人。」琉璃补充一句。
「是吗?」卡罗朝沃尔飞快地瞥去一眼,目光透出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惊讶。「很荣幸见到-,琉璃小姐,我是卡罗,也许-听沃尔提过我?」
「提过好几次,他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这么说吗?」卡罗咧开白牙笑得很开心。「我想应该是,虽然以巴西人来说,他白了一点。」
琉璃噗哧失笑。「也高了一点。」
「没错,这点实在令人恼火!」卡罗装模作样地说完,视线又回到沃尔脸上,充满关心的眼神。「你的脸色很难看,去休息吧,反正我还没有找到工作,你想休息几天都没关系。」
「谢了。」
拍拍卡罗的肩,沃尔便偕同琉璃一起回到后面,走向休息室。
「不可以直接回家去吗?」琉璃问。
「晚上的表演还找不到人代班。」
琉璃欲言又止的跟着他进人乐团休息室,待他局促地睡到沙发上后,又去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后坐在一旁,叹了口气,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她会弹贝斯,没错,但她最拿手的是键盘,而贝斯与电吉他是她所有乐器项目中最弱的一环,没有事先一再练习过,她根本弹不好,特别是她手指头上没有茧,一连弹两个钟头不但会卯起来痛到挂,还会流上好几条血河,外加两管瀑布。
可能就是因为手指头会长茧,所以她才没有想过要认真把贝斯练好吧,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希望他今晚不会太辛苦。
凝视着他的侧脸,她愣了半响后,发现他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平--也许是药效的关系,她想了一下,起身悄悄离开。
现在正是找卡罗聊聊的最好时机。
pub愈晚客人愈多,吧台前都坐满了人,不过琉璃的运气很好,她一来就有一对男女相偕离开,就在卡罗正前方的位置,她连忙过去占据一支高脚椅,等到他忙得差不多了才开口点酒。
「绿眼睛。」
卡罗呆了一呆。「有这种酒吗?」
「有,沃尔调过一次,」她一本正经地说。「好漂亮好漂亮的绿色,就跟他的眼睛一样,迷人极了!」
卡罗又愣了一下,旋即失笑。「是沃尔特别为-调的?」
琉璃哈哈笑着点点头。
「那我怎么会?」卡罗滑稽地挤挤眼。「绿色的就可以了吧?薄荷芙莱蓓?」
琉璃耸耸肩。「不,我要开车,不能喝酒,给我冰金桔柠檬吧!」
「那么……」卡罗瞟她一眼。「-就是那位使沃尔婉拒所有女人的小姐?」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我呢?」琉璃哭笑不得的嘟囔,然后自我解嘲地叹了口气。「我想我干脆改名字好了,就叫做『请猜猜沃尔是不是因为我而杜绝所有女人的』。」
「-真有趣!」卡罗霍然大笑。「不过,或许-真可以改这个名字。」
是喔,那以后就没有人叫她了,那么长的名字,谁会叫?
琉璃翻了一下眼。「别说我的名字了,说说你是如何认识沃尔的?」
「我们是上小学时认识的,后来我父亲过不惯美国的生活又回到巴西去,我还不想回巴西,就住到沃尔家,不,应该说是我睡在他的房间里,晚上偷偷爬窗户进去,一大早又爬窗户溜出来,三餐都是他替我偷偷准备的,一直到我找到酒保的工作,才有能力养活我自己。」
一杯金黄色的饮料放至琉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