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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ldo;别说那是违规的政治献金，就算不违规，挪用竞选资金也是找死了，&rdo;晏子桉认真道，&ldo;之前有个新闻看到了么，一个州议员挪用了一千多美元买stea游戏，被联邦起诉了。【注】&rdo;

程绅：&ldo;……&rdo;

&ldo;失望么?&rdo;晏子桉让他趴在自己身上，看着他的眼睛，小声说，&ldo;我家很穷的，虽然律所分红一年也有小千万吧，离一个亿还是差得远……宝贝儿，你嫁不成豪门了。&rdo;

&ldo;什么乱七八糟的!&rdo;程绅爬起来关灯，&ldo;睡觉睡觉，可怕的有钱人……我仇富了!&rdo;

晏子桉笑得直不起腰来，在程绅愤怒的眼神下，亲了他一口，说了晚安。

隔天，两人还是照常去市政厅上班，最近一起移民法案又闹了起来，弄得程绅很是头疼。这事儿是省政府搞出来的，但各市也都要展开讨论，真不知道是图个什么。

移民部办事效率奇低，这个是大家都默认的事实，谁知道诺日澜新上任的移民部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一看到积压的一万六千份申请，直接开了发布会，说要一刀切，抛弃所有2018年以前的申请，退还全部申请费用。这其中，有许多申请者已经等了三四年。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在抗议，移民律师直接一纸诉状将州移民部告上法庭，这事就那样悬在那里，没有说法。

程绅也实在不觉得市里开会能有什么用处，但是既然上头吩咐下来，也只好陪着浪费这个时间。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程绅伸了个懒腰，正要长吁一口气，忽然想到一会儿还要去和晏睿见面，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做人真难啊，呜呜呜。事实上，从深柜到决定出柜，他依然很讶异，晏子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样的转变。那天他一个人在凌晨喝酒，一定想了很多。这些思绪或许很难用言语准确的表达，但一点点累积起来，却触发了他这样的决定。

&ldo;出发吧?&rdo;晏子桉给他整了整领带。

程绅笑着点了点头。

晏子桉带程绅去了一个茶室，这茶室修在了一条小巷里，昨天的一场雪已经融化了，雪水顺着古色古香的房檐一点点滴了下来，倒是有一种&ldo;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rdo;的禅意。

站在门口，程绅瞄了一眼晏子桉，只见他面无表情，相握着的手却在微微发抖。想来晏子桉也是紧张的，他也没把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ldo;晏子桉。&rdo;程绅忽然小声说。

晏子桉转过头来看他。

&ldo;我在这里陪着你呢。&rdo;

晏子桉笑了笑，点头说：&ldo;嗯，我们先说8000万的事，再说咱们的事。&rdo;

&ldo;都听你的，&rdo;程绅也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抬眼，认真道，&ldo;进去吧。&rdo;

晏睿早就到了，正在桌前耐心地涮着茶碗，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放下茶具，站起来与程绅问好握手。

程绅一直微笑着，心里却忐忑得不像话，晏睿和晏子桉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气质却完全不同，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如果说晏子桉给人的感觉是稳重又温柔，晏睿就更像是一个上位者，眼神深邃又犀利，被这样的眼睛打量着，程绅心底有些发怵。

晏睿给他们一人斟了一杯茶，程绅下意识用食中两指在桌上轻点了两下。

晏睿见了，很赞赏地说：&ldo;程市长，你也懂喝茶吗?&rdo;

程绅读书时候的导师也爱这一口，当时也教了他一些，别人帮你布茶，是要敲桌以示感谢的。

&ldo;只知道一点点，&rdo;程绅局促道，&ldo;您叫我小程就好了。&rdo;

晏睿笑着点了点头。

程绅低头转着茶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坦白说，晏睿和他脑补的完全不一样，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是凶神恶煞的，才能让晏子桉又敬又畏。但事实上，这个男人看起来是那样无可挑剔，成熟有风度，如果程绅再大了十岁二十岁，没准都要摇旗呐喊&ldo;我可以&rdo;。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晏子桉那么崇拜他了。

晏睿先是问了问晏子桉竞选准备的怎么样，也很兼顾程绅的感受，问他在市政厅工作习不习惯。他像是一个值得你全然信任的长辈，睿智、有阅历，时不时地还能提提意见。茶已经喝了几轮，他们还没有说到正题。

&ldo;父亲。&rdo;晏子桉忽然很严肃地开口。

&ldo;嗯?&rdo;晏睿抬眼看他。

&ldo;有些话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直说了，&rdo;晏子桉注视着他的眼睛，手紧紧地拽着衣角，&ldo;接受非法外资作为竞选资金，这件事风险有多大，您是知道的。&rdo;

程绅心里一紧，急忙去看晏睿的脸色，却见他神色如常。

晏睿沉默了一阵，忽然瞥了一眼程绅，淡淡道：&ldo;你不到处说给外人听，就没有风险。&rdo;

&ldo;您实在没必要这么做，并不是说谁能筹到最多的钱，谁就能当选，&rdo;晏子桉语气急促了起来，&ldo;我能查到，别人也能查到，候选人连假的负面新闻都可以胡乱编纂，更何况是真的?&rdo;

晏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平静地说：&ldo;你能查到，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没想防着你。&rdo;

晏子桉情绪激动道：&ldo;这不是查不查得到的问题!父亲!这是犯法的，无论您手段再怎么巧妙，这就是非法资金，您怎么知道，他们是否在通过您洗钱?这样交换地下的资源，这、这，这可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