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然才五月初,也才刚刚跨入初夏的门槛,并没有到真正农忙的时候,但外公外婆总是闲不住,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外公早上总要去查看一番,而阮诺的外婆呢,则是到菜园子里去浇菜薅草顺带采摘点蔬菜回来好做午饭。
阮诺虽然被娇宠着长大,但她却很懂事,知道外公外婆忙,所以她喝完粥就会把碗端到后院的水池子里洗掉,然而一到水池子边,她总能想起昨晚给她警告的那个家伙。
&lso;乌鸦嘴&rso;看似跟她差不多大,不过想来应该不是一个年级的,要不然阮诺也不会是第一次见到过这样的他。
虽然阮诺对江寄北已然产生了一些嫌隙,但毕竟当时他的提醒未免也不是一番好意,阮诺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以后,才发现方柔姐姐已然在堂屋里等着她一起去上学了。
方柔总是温柔地像一缕清风,她没有看到阮诺的时候并不会大喊大叫,反而会耐心地等候,反而是阮诺有点不好意思,她比阮诺高一个年级,因为当初从幼儿园升小学的时候,阮诺的生日是十一月份的,而方柔的刚好卡在了九月一号之前,所以阮诺在幼儿园大班多待了一年,而方柔顺利升到一年级。
虽然那时的阮诺心里会有点不开心,毕竟离开了她最喜欢的方柔姐姐和二狗子哥哥,但阮妈妈却是欣慰的,因为她觉得当时的女儿还小,太早升到一年级学习会很辛苦,还不如在幼儿园多玩一年,对此,阮爸爸深表无语,他觉得妻子这样并不是爱孩子,反而助长了孩子的依赖性,但母亲就是母亲,当年阮诺是她千辛万苦才怀上的,生产的时候又遭了一劫,她比谁都心疼这个女儿,不过好在阮诺这么多年在外公外婆的教导有方下,似乎也没有长偏,除了偶尔脾气有点倔强外,其实还算蛮懂事聪明的一个小姑娘。
阮诺今天扎的是个马尾辫,平时她都是扎的两个麻花辫,但前几天她看同桌徐盼盼扎一个马尾还蛮好看的,所以她今天对着镜子也捣鼓了一个出来,谁知平时一向梳公主头的方柔今儿也扎了一个马尾,而且是乌黑又柔顺的头发,也绑了一根粉红色的橡皮筋,所以阮诺就差跳起来兴奋地说道,&ldo;柔柔姐姐,你看,我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rdo;
方柔笑起来特别地柔美,像有羽毛轻拂脸颊,况且她唇角边一边一个小梨涡,更显得是亲切迷人。
她理了理荷叶边的袖子,笑着打趣道,&ldo;我们何时没有默契过呀!&rdo;
说得还真是,虽然不是真的亲姐妹,但胜似一卵同胞的亲姐妹,譬如说两人一起被家里的大人带到街上买衣服的时候,基本上阮诺看上的也是方柔心里所想要买的,就连上厕所都像是约好了的似的,惹得每次二狗子眼眶子都嫉妒地红了,忍不住抱怨道,&ldo;丫的,你俩恩爱成这样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rdo;
每当这个时候阮诺和方柔都会同时飞过去一个大白眼,然后二狗子捂着自己严重手上的小心灵,继续跟在她俩的身后当着屁颠屁颠的护花小使者。
不过今天这个尽职尽责的&lso;护花小使者&rso;似乎有点怪异,因为他们三个念的是同一所小学,然后方柔和二狗子到学校的路途必须经过阮诺的外婆家,所以一般都是方柔和二狗子到阮诺的外婆家集合后才会一起去学校。
按照平时二狗子那火急火燎的性格,他比方柔会更早地来阮诺家等候着,但是今天就很奇怪,阮诺和方柔等了差不多有十分多钟都瞅不到二狗子的身影,阮诺很是焦急,但更多的是担心,难道是二狗子哥哥生病了?不会呀,虽然二狗子这人吧平时咋咋呼呼的看起来像个莽夫,但心思细腻的时候比谁的都细,一般他生病了或是有急事都会提前告知阮诺和方柔的……所以阮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赶紧放下书包就用家里的座机给二狗子家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是二狗子妈妈,阮诺很有礼貌甜甜地对着电话那端喊了一声,&ldo;阿姨,您好。&rdo;
吴妈妈惯来的喜欢阮诺喜欢的紧,不光是因为这丫头嘴巴甜,更重要的是阮诺在大人们眼里也是非常懂事有礼貌的,她笑盈盈地温柔地回道,&ldo;是诺诺啊,你怎么还没上学去呢?!&rdo;
听阿姨的语气似乎还挺轻松惬意的,不像是儿子生病了的样子,不过阮诺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ldo;阿姨,子洲哥哥还没来呢,他今天早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rdo;
在吴阿姨面前,阮诺从来不会直呼吴子洲的外号,毕竟二狗子哥哥比她大,如果直接喊二狗子似乎有点不大礼貌,吴子洲的母亲听了阮诺的话以后也有一些疑惑,语气犹疑道,&ldo;子洲今天一早就出门了呀,比平时还早半个钟头,我以为他应该早到你外婆家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到?&rdo;
比平时早半个钟头,难道是二狗子哥哥提前去了学校?
阮诺放下电话的时候方柔也提议说先去学校看一看,毕竟二狗子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走丢是不太可能的,所以阮诺把自己的自行车搬出来以后就赶紧锁了大门。
外婆专门为她配了一把钥匙,以前她贪玩,钥匙装进口袋里丢了,后来外婆找了根红细绳子拴着给她挂在脖子上,阮诺小的时候还喜欢把它挂在胸门口,但是渐渐长大了,有了几分羞涩之后,她便悄悄地把这红绳顺带着钥匙一起藏在了衣服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