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嘿嘿,江寄北同学,我看你怎么好意思拒绝我超级无敌小可爱阮诺小朋友的请求。
☆、云南白药
阮诺这个人啊就是说干就干的性格,或者更准确地拿二狗子的话来说她就是一个行动派的实干家。
实干家一旦想到什么便是连板凳也是片刻坐不住的,她拿起自己的数学卷子就往外婆家的院子走去。
索性今晚的月光也着实是好,皎洁似白炽灯光,阮诺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日子大概也快到阴历十五的日子了吧,这么好的月色,晚上走夜路都不用带电筒的,不过她并不是很清楚江寄北选择钓鱼的位置,约莫着走到了他先前挖蚯蚓的地方,果然他就在那个鱼塘的位置先前就撒了一把带酒味的米粒子,而此刻的他,确实是在月光下安安静静地钓鱼。
阮诺想了想似乎这么唐突地打扰到他好像不是不好,但是强烈的求知欲望……她一咬牙朝着江寄北的背影处轻轻喊了一声&lso;喂……&rso;
她跟他又不是很熟,直呼他的名字的话她有点难以启齿,但是等半天他都没有反应,阮诺只得又朝着他的背影稍微提升了一个分贝继续喊道,&ldo;喂……&rdo;
他依旧稳如一座泰山似的一动都不动,阮诺只好放弃只喊&lso;喂&rso;这个字,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一把气,继续大声喊道,&ldo;喂,江寄北……&rdo;
她知道他名字里的三个字是怎么写的,他成绩那么好,她当然在学校的宣传栏橱窗里看过他的名字,只是那时不认识,她也没太在意,只是觉得寄北这个名字还挺特别的,后来她总听方柔提起,才知道原来寄北这名字还有一层诗意。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他叫江寄北,当时只是在橱窗里乱瞟一眼这个名字,没想到在此后她的人生里竟然充当着那种重要的一份角色。
她喊他&lso;江寄北&rso;,江是江水的江,寄是寄予的寄,北是北方的北,不过他依旧是听不见,她转而将两只手做成喇叭状,清了清嗓子,继而声音异常甜美地喊道,&ldo;寄北哥哥……&rdo;
嗬,没想到这一喊还真挺奏效的,他立马回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地时候,他一脸迷惑地望着阮诺,犹疑地指着自己道,&ldo;你是在喊我?&rdo;
废话,这四下里寂静无人的,不喊你还能喊谁,不过鉴于阮诺对他性子的了解,她还是立马拨浪鼓似地点头道,&ldo;嗯嗯……&rdo;
江寄北不明白她这么晚了来找他还会有什么事,所以依旧是有些不解地问道,&ldo;找我有事吗?&rdo;
阮诺&lso;嘿嘿&rso;笑着,她一笑唇边就会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加上她本身的肤白如雪,所以一笑就宛如梨花绽开在枝头,让人无法抗拒她的笑颜,她甜甜地回道,&ldo;嗯,那个寄北哥哥,我有一数学题不会写,你能教我一下吗?&rdo;
江寄北虽然学习成绩好,但班里向他讨教学习问题的同学却并不多,因为都觉得他性子冷冷的,又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所以别人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所以对于阮诺敢主动跑来问他关于学习方面,他虽然感到惊愕,但内心还是愿意欣喜接受的。
其实阮诺不懂的这道问题对于他来说应该是非常简单的,数学应用题重在要理解这道题目的意思,他把自己所理解的很详细地说了一遍给阮诺听,阮诺听得无比认真,也不知道她是真听得懂,还是因为晚上无聊想找个人陪她聊聊天,反正她津津有味的样子倒让江寄北有点刮目相看。
毕竟池塘边的草丛里蚊虫是比较多的,但她并不那么娇气,江寄北刚想问她还有什么地方不太了解的时候,他的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草丛里的一抹异常动静,作为一个经常在河塘边摸虾钓鱼的农村男孩子,他靠他敏锐的判断力应该是草丛里有一条虫……
然而片刻功夫后果然不出所料,一条蛇正往阮诺的大腿这边的方向游,阮诺还沉浸在自己的浓厚的学习氛围里的时候,江寄北忽然一个侧身,将那条蛇死死抓在手里然后扔回了池塘里。
阮诺当然也看到了那条黄彤彤的大长蛇,她吓得整颗心都在&lso;扑通扑通&rso;地狂跳,虽然她在父亲的鼓励下不再怕蚯蚓这些软体一类的动物,但是蛇……
她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尤其是电视里拍动物世界的时候,一条条眼镜蛇直立起身子望着你的时候,那种感觉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虽然那条蛇已经被扔回了塘里去,可阮诺还有些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问道,&ldo;刚才我怎么丝毫没有感觉到?&rdo;
她是没有丝毫感觉到危险的即将来临,就像大多数生活在安逸环境里的孩子一样,对危险的触角几乎是被父母完完好好地包裹起来的,怕他们冻着怕他们饿着,所以总是千叮嘱,当然了,阮诺虽然没有被家里人娇惯成这样,但从小到大在和谐氛围里长大的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丝慵懒的,可是对于江寄北来说,他的整个世界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童年的时光里,因为害怕喝醉后的父亲又会弄出怎样的动静,所以他总是时刻保持着警戒的态度,太多关于他童年里的阴影,暴力,哭泣,辱骂和哀求,即使后来脱离了那样的狼窝,每每从噩梦里想来,他都觉得像有一把尖锐的刀子直直地插进他的心脏,逼得他无法动弹,更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