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仙伸手拿过一杯茶,喝了下去,这才道:&ldo;这么下去也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才行。&rdo;
白君想了想,道:&ldo;国师自小心地善良,若是见夫人真的病了,没理由不过来探视。所以,夫人您只要装病就可以了。&rdo;
赵凤仙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道:&ldo;这个主意甚好,就这么办,我待会儿躺在床上,你去门口等着国师回来。&rdo;
白君应了一声,从怀中取出帕子,认真地将唇上的口脂擦掉,而后从袖中取出一个袖珍小盒子,正是现下贵妇娘子们人手一盒的玉女桃花粉,敷上之后能够让皮肤白皙无瑕,若上好的瓷器一般。
白君拿着桃花粉,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仔细地将粉涂满了整个面部,就连嘴唇也没有放过,待白君转过头来之时,方才妆容妍丽的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面色苍白而憔悴的面容。
白君朝着赵凤仙行了一礼,信心满满地朝着门口走去,若是有人询问,她定是要将夫人病重之事好生说道一番,她就不信国师能不去探望赵凤仙。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又过去了,白君脸上的粉都快掉光了,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坐在国师府门前的白君面部有些抽搐,所有人都一副&ldo;这又是哪家的小娘子,国师都已经有了主,还心不死呐&rdo;的表情路过她身边。
&ldo;哎呦!&rdo;
正当白君无聊得快要蹲到墙角数蚂蚁的时候,有个妇人似是没站稳,路过国师府的时候,倒在了她的正前方。
白君见妇人似是有孕在身,赶紧起身上前两步将妇人扶了起来。
妇人扶着腰呻吟了两声,&ldo;白娘子,您真是心善。&rdo;
白君细细一看,这位妇人正是前几日号称花重锦的手帕交的于洛。
&ldo;于洛,你怎么在这里?&rdo;白君看了一眼于洛的肚子,前几日她心中有事,于洛又是穿着宽松的衣衫,她真没有注意到于洛乃是孕妇。
&ldo;我刚才路过那边,瞅着国师府外边的娘子好像白娘子,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滑了一跤,幸好白娘子在。&rdo;于洛伸手摸着肚子,满脸感激之前溢于言表,&ldo;白娘子,若是有什么事情于洛能帮上忙,您可要明说啊。&rdo;
白君犹豫了一下,死马当作活马医,开口道:&ldo;我帮你劝了花重锦,可是花重锦不到黄河心不死,倒是把我家夫人,也就是国师的娘亲气病了,这不,我正等侍女请大夫过来。&rdo;
于洛看了一眼白君面上的桃花粉,蹙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勾得白君忍不住问道:&ldo;于洛,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rdo;
于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ldo;白娘子脸上的愁容,倒是让我想起了花重锦作孽拆散的姻缘啊。白娘子可知道莹郡主?莹郡主本来与慕容大人天赐一对,却是被花重锦生生拆开,莹郡主可是记恨花重锦呢。&rdo;
白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ldo;这是何时的事情?&rdo;
于洛扒拉着指头算了算,道:&ldo;今年暮春时候的事情,莹郡主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像慕容大人那么好的郎君。&rdo;
于洛行了个礼,道:&ldo;今天谢谢白娘子了,我还的去买菜,就先不打扰白娘子了。&rdo;说罢,于洛便护着肚子沿着来的方向走了。
白君思索了一番,重新拿出玉面桃花粉补了补妆,也走了出去。
白君前脚刚走,陆慕游后脚便回来了。
暂代宅老一职的旺儿赶忙上前,事无巨细地与陆慕游一一汇报。陆慕游朝着西厢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ldo;陆慕游,你回来了?快点带我出去走走,我在屋里快要闷死了。&rdo;花重锦将手上的书丢开,谄媚地凑了上来。
陆慕游看了一眼铺的满床都是的书,道:&ldo;书中自有大千世界,你看了这么多书,还闷?&rdo;
不说还好,一说花重锦更加委屈了,指着满床的书,控诉道:&ldo;你瞅瞅这些书,佶屈聱牙,比狗啃骨头还艰难。若不是实在无聊得紧,我才不会去翻看这些书。陆慕游,虽说国师这个职位要看起来不食人家烟火,但是你也得与时俱进啊,诸史子里边那么多话本子,你哪怕买一本回来看看也好!&rdo;
陆慕游笑着将床上的书收拾了一下,道:&ldo;那你把披帛披上,我带你去花园里走走。&rdo;
花重锦欢呼一声,抓起披帛就披到了肩膀上,一脸期待地看着陆慕游。陆慕游伸手将披帛拉好,顺手牵过花重锦的手,走了出去。
花园的亭子中,陆家的厨子们排成一列,眼巴巴地瞅着花重锦走进亭子中。
&ldo;这是在做什么?&rdo;花重锦问道。
陆慕游不说话,只是拉着花重锦走进了亭子中。只见亭子里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妆点得煞是好看,看得出来做糕点之人费劲了心思。
&ldo;请娘子品尝!&rdo;厨子们见花重锦坐了下来,齐齐上前一步,一鞠躬,集体喊道。
这一招倒是将花重锦唬了一跳,连忙看向了陆慕游。
陆慕游笑着夹了一块点心到花重锦前面的碟子里,道:&ldo;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药,于是便命这些厨子将补药做进糕点里。为了让厨子们有动力,我便让旺儿传令,做得最好的人赏十两银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