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语气一转,小手绾成兰花指,娇滴滴地道:&ldo;官人,小娘子我立志成为花木兰,自然是不能在书房中看官人了。&rdo;
&ldo;卿卿想要做什么,去做就好。若是卿卿想要成为花木兰,我自当为卿卿披坚执锐;若是卿卿想要在屋中赏月吃茶,那我便为卿卿遮风避雨。&rdo;陆慕游伸手握住花重锦的小手,金色的戒指在朝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花重锦原本只是想要试探一下陆慕游,毕竟在这个年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父亲不祥,也就无从从父,既然出嫁了,还是要顾及一下陆慕游的想法。
&ldo;又发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愣头愣脑的。&rdo;陆慕游面带宠溺,笑着伸手刮了一下花重锦的鼻子。
两人笑笑闹闹,不一会儿便到了正堂。
&ldo;郎主,主母,夫人在屋中等候已久。&rdo;诸葛越见二人亲昵得互动,微微有些惊讶,却是没有表现在脸上,礼数周全躬身道。
花重锦推了一把陆慕游,陆慕游放开了揽住花重锦小蛮腰的手,顺势滑下牵住了花重锦,拉着华冲进了屋中。
赵凤仙身上穿着大红色的比甲,头上钗着金钗,端坐在上首。而在赵凤仙侧旁,却是站着个身穿胭脂色衣衫的女子,正替赵凤仙揉捏着肩膀,咋眼一看,好似这位女子才是陆慕游的新婚妻子。
&ldo;夫人,这个力道可以吗?&rdo;女子柔柔弱弱地开口,正是白君。
赵凤仙抬手拍了拍白君的手,白君很有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垂手站在一侧,乖巧得好似训练有素的名犬。花重锦瞥了一眼白君,还真是扮猪吃老虎,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是满口獠牙的豺狼吧。
&ldo;母亲,我与娘子前来给母亲敬茶。&rdo;陆慕游拉着花重锦跪在赵凤仙面前,从诸葛越端过来的盘子中取过一盏茶递到花重锦手上,而后拿过另一盏茶,举到了赵凤仙面前。
&ldo;母亲,请喝茶。&rdo;花重锦落落大方地双手递过茶水,背脊挺直,礼数周全却又不卑不亢。
赵凤仙满意地点了点头,嘴上却道:&ldo;背挺得这么直作甚?炫耀你们年轻人体力好吗?&rdo;
说着,赵凤仙接过花重锦手上的茶,喝了一口,不等花重锦说话,直接将手上的红包塞进了花重锦手中,道:&ldo;昨天的嫁衣好好收着,这是陆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以后要给你儿媳的。&rdo;
花重锦有些受宠若惊,怪不得昨日的嫁衣如此出彩。花重锦不着痕迹地捏了一把红包,薄薄得似乎只有一张纸在里边,花重锦眨了眨眼睛,赵凤仙肯承认她给她红包,哪怕只给一个铜板她都乐意。
站在赵凤仙身后的白君脸色有些不佳,原本站在距离白君三步之遥的长夏小碎步走到白君身侧,扯了扯白君的衣襟,白君调整了一下面上的表情。
赵凤仙转身放下花重锦递给她的茶杯,伸手接过了陆慕游手上的茶盏,喝了一口,也递过来一个红包,看起来明显比花重锦的厚。
&ldo;国师,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有家有妻子的人了,以后做事要三思而行,听到没?&rdo;赵凤仙板着脸道。
&ldo;谨遵母亲教诲。&rdo;陆慕游毕恭毕敬地道。
赵凤仙点了点头,陆慕游伸手扶着花重锦,二人一同站了起来。
白君见二人拜完了,赶忙上前,替赵凤仙将茶盏收拾了下去,道:&ldo;花姐姐,我在夫人身边多年,太后担心夫人不习惯别人的照顾,特地下旨让我回来国师府照顾夫人,你不会有意见吧?&rdo;
&ldo;既然是太后的旨意,你留下便是,左右国师府多一双筷子的事儿,不用特意禀告我,直接与诸葛宅老说一声便是。&rdo;花重锦笑眯眯地道,这番话却是将白君置于侍女的位置。若是做客国师府,哪里有只知会宅老的道理。
白君也跟着笑道:&ldo;花姐姐说哪里的话,即便是太后懿旨,我也不能随意进出国师府啊。&rdo;
白君假意没有听懂花重锦的话,伸手继续替赵凤仙揉捏着肩膀,道:&ldo;倒是花姐姐,难道不知道大婚第二天要给婆婆敬茶吗?先不说夫人乃是公主的身份,就算只是个长辈,你也不应当来得这么晚。&rdo;
陆慕游眼睛微一眯,刚要开口,却是被花重锦抓住了手,陆慕游明白花重锦的意思,这本就是女人之间的争端,他一个郎君插手并不妥当。
陆慕游牵住了花重锦的手,道理他都懂,但是他忍受不了自己娘子被人言语攻击,更何况,敬茶本来就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事,来得晚也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事。
花重锦小手调皮地挠了挠陆慕游的手心,似乎在告诉陆慕游,别担心,我能应付。
白君看着二人的互动,一口银牙快要嚼碎,偏生还要一脸纯洁无瑕地等着花重锦的答复。
花重锦蓦地一笑,承陆慕游的福,她现在可是正五品的鸿胪寺卿夫人。当年一介白身她都不惧怕白君,现在更是有恃无恐。
&ldo;白娘子,我可担不起你一句姐姐。我娘亲只我一个孩儿,哪里来得妹妹啊?你说是也不是?&rdo;花重锦游刃有余地开口道。
这番话一出,赵凤仙与白君面色均是一变,不同的是,赵凤仙是一喜,白君是一惊。
赵凤仙本打算看花重锦如何应对,若是她应对不来,她自然会开口,显然,花重锦的优秀表现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