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十日之期已满,又再给十日,若到时候这个连环案不破,只怕衙门上下都要挨个遍。
林滢都庆幸自己不是大胤正式公务员了。
她还是有些好奇:“宋县令脾气一向挺好,这一次怎么这么较真?”
老宋唏嘘:“大人如今正烦恼自己乌纱呢,哪里有心顾及我们这些下属。”
原来现在宋县令也是整日里唉声叹息,只觉得自己已然在宁知州这个上官面前留下恶劣印象,不但有碍仕途,说不定会乌纱不保。
“再者,听说咱们云州的卫所统领曾给大人写信,措辞十分严厉,令大人好生办案,不得懈怠。典狱司的人,咱们大人惹得起吗?”
他提到典狱司,在场差人闻其名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典狱司乃是天下心腹,为陛下耳目,在各地皆设卫所,作为督察之用。
如今本地卫所统领这么发函质问,宋县令自然不敢怠慢,
小胡感慨:“宁知州震怒,本地卫所自然也不敢懈怠。”
但老宋另有消息来源:“我倒听说,典狱司有个大人物来了咱们云州,使本地卫所也奋力表现,不敢在上司面前丢人现眼。总之咱们和县在节骨眼儿闹出这样事,自认倒霉,我怕也是要吃板子的。”
典狱司在民间名声并不好,越往上,典狱司那些高级头头就跟生了三只眼的妖怪一样,各种被妖魔化。
老宋和小胡都是心事重重,觉得挨板子都事小了,万一典狱司要立典型,自己等人说不定小命完蛋。
典狱司可自提自审,若要杀把个人立典型,那效率会相当之高,你要死都不必排队等秋后问斩,估计能给你来个通道。
林滢发觉话题倒是越说越丧了。
她宽慰随行捕快:“只要我等早日破案,倒也不必如此。”
但等他们到了程家,才知晓来的不是时候。程家女儿清白被玷污之事已经传出去,据说亲家今日要上门,要见婚事议一议。偏偏这时候,和县捕快却寻上门来。
程秉义一介生意人,本着和气生财的心思,对县里捕快衙役也十分客气,好处是没少给。
宋县令要修桥铺路搞政绩,搞募捐时程秉义也是捐款积极分子。
所以程秉义在宋县令面前也颇有几分薄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