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都是这一招,用在他身上屡试不爽。
纪焕咬牙切齿,都绷到这等程度想要放人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一边亲了亲小姑娘细嫩的脸颊,一边近乎诱哄地道:&ldo;朕问过太医,三月之后便可了。&rdo;
见她还有话卡在嗓子眼,男人声音又低了好几个度,罕见的带上了些许委屈,&ldo;你自个算算,这都多久了?&rdo;
&ldo;我心里有分寸,不会伤着你和孩子。&rdo;
陈鸾被他在耳边七荤八素一顿忽悠,身子受不住地轻颤,到底是半推半就地让他如了愿。
然而再信守诺言的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也断断不能信,陈鸾呜呜咽咽,脚趾头绷了又松,往复来回,醒来时天都快黑下去了。
她身子有些酸痛,眼还未睁开,手就先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搭在了男人的腰上。
纪焕心满意足陪她躺了一下午,这会子也跟着掀了掀眼皮,火热的身子覆了上去,声音里透着才睡醒的沙哑:&ldo;醒了?&rdo;
陈鸾不想理会他。
纪焕也知道自己方才闹得厉害了些,他凑到小姑娘跟前,声音如拂动的羽毛,&ldo;明日除夕,诸地进贡了许多新奇玩意,晚上我带你去瞧瞧?挑些你看了欢喜的摆在殿里,也图个热闹。&rdo;
陈鸾有些不耐烦地捂着耳朵,只露出一截黑如浓墨的长发,那无理取闹的小模样叫人恨得痒痒。
纪焕揉了揉她顺滑的长发,爱不释手,他惬意地眯眼,低声问:&ldo;这么不待见我?&rdo;
若是旁人在这,必定要诚惶诚恐跪一地,可陈鸾早见怪不怪,男人不知道怎么变了性子,有外人在时尚没什么变化,可一旦两人独处,他便开始顶着这张俊朗面孔肆无忌惮地行&ldo;美男计&rdo;,再配上些微委屈的声调。
成效十分不错。
陈鸾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声,到底还是露出了脑袋,如今她的脸小又圆,哪怕皱着眉头都是可爱又可怜的,全没了当初那份潦倒众生的娇媚。
纪焕对她越发珍惜恋爱起来。
&ldo;你分明说过不乱来的。&rdo;陈鸾不满地抱怨,小脸皱成了一团。
纪焕吃饱喝足心情尚不错,啄了啄她粉嫩的小脸,又瞥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道:&ldo;为了这小子,我可真受了不少苦。&rdo;
民间都传酸儿辣女酸儿辣女,而陈鸾自怀了孩子到现在,一口辣的也没碰过,倒是什么酸梅子,酸杏,吃起来面不改色。
就连苏嬷嬷也说这胎一定是个皇子。
纪焕见她吃得那样欢,也曾跟着吃过一个酸杏,当即脸就黑了,连喝几盏茶都没缓过来。
第二日便是除夕,宫中也开始忙碌起来,陈鸾亲自去外边的树上挂了花灯,又在南北面的窗子上都贴上了窗花,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热闹得不得了。
陈鸾不由得有些感叹,她嫁给纪焕时从未想过有这么一日,她会真的将这深宫后院当成和家一样温暖的地方。
这是她渴望了两世的温情。
他亲手给她打造了出来。
年夜饭是纪焕,纪婵和陈鸾一起吃的,外边炮竹烟花声齐鸣,在天空中泛出一圈又一圈巨大的焰火涟漪。
饭后,纪婵喝了些酒,许是因为新年的到来,又许是因为别离在即,她喝得微醺靠在陈鸾的肩头,一顿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