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查?这事本就不是镇国公府做的,陈申也没有这样的胆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正因为查无可查,国公府不能自证清白,那么一瓢瓢脏水泼下来,也只能接着。
陈申被这似是而非含沙射影的一席话气得脸色煞白,若不是顾忌着颜面,这会非要上去和这大理寺卿争个脸红脖子粗不可。
什么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干系?
莫名其妙冒出康禅这么个人物,还有谁比他更懵?
这屎盆子凭什么就往他身上扣?
还有谁比他更冤的?他可是把唯一的嫡女都送到纪焕身边了,正儿八经的东宫正妃,假以时日必定是中宫主位,吃饱了撑着去筹谋着弑君?
左相眼眸微抬,嘴皮子上下一掀,道:&ldo;臣附议。&rdo;
左相在朝中分量破重,他这一开口,自然有不少的附庸跟着附议。
陈申这会心里突然打起了鼓,他自然没有做过这事,问心无愧,可就怕龙椅上那位不信啊。
毕竟镇国公府拿不出证据来,且康禅与康姨娘的关系是真的摆在明面上,无可辩驳。
陈申出列,陡然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被气得够呛,&ldo;这简直是污蔑之词,凡事都要讲个证据吧,大理寺卿这是从何处审出那幕僚与我国公府有所勾连了?&rdo;
&ldo;皇上!臣发誓从未做过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当年先皇御驾亲征,臣多次将先皇救出险境,后战事结束,先皇亲封镇国公,对臣有知遇提携之恩,臣怎么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rdo;
陈申话音刚落,那大理寺卿就皱着眉头反驳道:&ldo;这毕竟是弑君的大错,自然得严加追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且那幕僚虽的确听命于庸王,可与国公府那位侍妾的关系也是实打实的,国公爷何必如此急着撇清关系?&rdo;
这样的屎盆子谁愿意一直扣在头上?
纪焕目光如箭,似能透过这场精彩纷呈的闹剧下各自隐藏阴暗的心思,他眸光微动,声音清冷肃然:&ldo;此事待大理寺查清再议。&rdo;
朝堂上争议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各自讪讪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左相司马南沉吟片刻后率先开了口,朝着纪焕拱手道:&ldo;既然国公府尚有嫌疑,陛下打算如何安置太子妃娘娘?&rdo;
新帝已经继位,那么相应的,也应改口唤太子妃为皇后。
可司马南没有。
他们一开始筹划谋算的,不是将国公府拉下马,而是意在这皇后之位。
左相和其他几位大臣府上,可还有着未嫁的明珠呢,专等着新帝继位才好表态。
纪焕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天子冕旒垂下五串,遮住了他眼中的寒光,唯有胡元看得心惊胆战,心里忍不住暗叹一声。
惹什么不好,非要惹到毓庆宫那位娘娘身上去。
既已开了这个口,司马南便索性全盘托出,温和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ldo;太子妃曾与庸王有过婚约,本就配不上陛下,当不得这母仪天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