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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衬衣、深蓝色西装、黑色皮鞋，纤尘不染。他总是那么英俊整洁，像画报上的模特儿。&ldo;走了，宝贝儿。&rdo;他十分自然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罗零一站在原地，耳边不断地回响着他刚才的声音。他叫她，宝贝儿。当天晚上下班，罗零一就给吴放打了电话。很意外地，吴放拒绝了她去公安局门口等他的提议，反而挑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见面。晚上七点半，罗零一在临时居住的出租房附近的一间小卖部里，见到了便衣的吴放。&ldo;东西呢？&rdo;一看见她，吴放就直奔主题，表情十分严肃。罗零一隐隐觉得这次见面有点像特务接头，赶紧把u盘给他。吴放拿到u盘松了口气，笑着说：&ldo;谢了。&rdo;&ldo;谢？&rdo;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吴放走到门口朝外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这才放了心。&ldo;吴警官……&rdo;罗零一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ldo;周森为什么会有东西给你？&rdo;吴放回眸笑道：&ldo;零一，你就先别问那么多了。这次多谢你了，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rdo;罗零一露出不解的表情。吴放继续说：&ldo;以后他有什么需要，你尽量配合他。&rdo;&ldo;……配合？&rdo;罗零一的表情非常尴尬。吴放恍然，朗声笑道：&ldo;哎，你别想多了，我是说，这方面的事情。&rdo;他拍了拍口袋，刚才那个u盘就放在里面了。罗零一抿了抿唇，还是点头答应了，但仍有疑问：&ldo;吴警官，周森到底是什么人？&rdo;吴放竖起食指放在唇瓣上：&ldo;嘘！不要提他的名字。&rdo;&ldo;……&rdo;那是个不能说名字的人？连罗零一这种凉薄至极的人都有点想笑了，&ldo;你不是不让我跟他们那些人来往吗？&rdo;此话一出，吴放也有点为难，片刻后还是说：&ldo;我以前确实是不希望你掺和进来的，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他一个人实在太辛苦了，也很危险。&rdo;辛苦、危险？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罗零一又无法肯定。吴放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说：&ldo;以后和我见面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被人跟踪。我在这儿待的时间太长了，先走了。&rdo;说完，他买了一瓶饮料塞进罗零一手里，转身走了。罗零一站在玻璃门里，望着外面，手里拿着那瓶饮料。这算什么，奖赏吗？罗零一很清楚，从这一刻开始，她怕是要经常和周森见面了。尽管做了很多心理准备，再次看见周森时，罗零一还是有点尴尬，更不要说见面的地点实在有点敏感。周森在罗零一工作的高级酒店有固定的房间。上次他说过，他住得有些远，也许是为来往方便，才会在酒店留宿。罗零一例行为他打扫房间的时候，被人从后面蒙住了眼睛，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觉得脖子一疼，随后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到了另外的地方。这是个不算太整洁的车库，很大，停了许多豪车，都没有上牌子。她被绑在椅子上，前面是那个总跟在周森身边的小白，只是今天他身边的上司变成了别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有些谢顶了。他身边还有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打扮性感，风情万种地抽着烟。&ldo;怎么，不害怕吗？&rdo;那男人见她不惊不叫，反而有点感兴趣了，笑着说，&ldo;不担心自己被绑架了？&rdo;罗零一冷静地说：&ldo;我没什么可被人勒索的。&rdo;那男人抚掌大笑，他身边的女人也耐人寻味地笑了。&ldo;难怪阿森喜欢你呢，看着跟那些交际花的确不一样。&rdo;男人就着女人的火点了烟，叠起双腿说，&ldo;小白，查了吗，她的过去有没有什么问题？小白乐呵呵地说：&ldo;军哥，查得一清二楚，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了，没问题。&rdo;&ldo;是吗？&rdo;男人挑了挑眉。&ldo;这妞儿的遭遇挺有意思：她爸妈死得早，小时侯寄养在姑姑家。后来她姑姑离婚再嫁，她也没跟过去。一直住校，自己打工赚钱念的大学，年年拿奖学金。大二的时候，她那个男朋友被人套进了局里，欠了一屁股高利贷。那群人跑到饭店找那男的算账，这妞儿也是猛，捡起刀子就往人要害捅啊！&rdo;&ldo;我没有！&rdo;罗零一激动地打断了小白的话，&ldo;我不是故意的！&rdo;小白恍若未闻，继续说：&ldo;后来这妞儿和那群人都被抓了，那个被捅的没救回来，挂了，她就坐牢了。坐牢第一年，她那个男朋友家里就给他找了新女朋友，年底就结了婚，现在孩子三岁了，这妞儿出狱他都没去接。她姑姑嫌她丟人，也不和她联系。&rdo;军哥露出怜惜的表情：&ldo;真惨啊！&rdo;那女人也附和地点头：&ldo;难怪看着波澜不惊的，应该是受的刺激多了，习惯了。&rdo;小白煽风点火地说：&ldo;这不是因为她坐过牢，还杀了人，出了狱什么工作都找不到，就跑到艾米姐的酒吧里当啤酒妹。那天恰好何三胖约森哥谈事情，就碰上她了，森哥办了她之后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自己找个工作。&rdo;罗零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军哥拍拍手，站起来说：&ldo;查得挺清楚。不错，你小子办事有两下子！&rdo;小白点头哈腰地笑。&ldo;阿森啊，你过来吧！也别生气了，老哥我也是担心你。你这一直吃素的，忽然碰上一道荤菜，我不得替你好好把把关，免得你上当受骗吗？&rdo;陈军朝一个方向招了招手，满面笑容，看上去和蔼可亲。罗零一顺着陈军招手的方向望去，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打开驾驶座的门从车上下来，黑色西装、灰色衬衣，领口解开了三颗纽扣，明明是斯文儒雅的面容，浪荡的表情却与周边这些心狠手辣的人诡异地合契。他没理会陈军，径直走到罗零一身后，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解开扔到地上。罗零一立刻站起来躲到他身后，他挑眉看了看她，她不自然地笑了笑，他更觉得意外了。&ldo;军哥。&rdo;周森扫了一眼地上的绳子，对陈军说，&ldo;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rdo;陈军满口答应：&ldo;放心吧，我这也是为你好！我和你嫂子还有事，先走了。&rdo;他最后看了一眼罗零一，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罗零一总觉得那个眼神中带着杀意。满屋子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周森、罗零一和小白。小白立在周森身后，正想说什么，周森忽然转过身一脚把他踹到了远处。小白吐了血，抹了抹嘴站起来，又走回周森面前，谦恭极了：&ldo;森哥，我对不住你，你怎么惩罚我都行。&rdo;小白梗着脖子说。周森没说话，动作利落地把小白打了一顿。打到最后，小白连站都站不稳了。&ldo;森哥，我再也不敢了！&rdo;小白颤抖着说。周森淡淡地睨着他，整理了一下因为剧烈动作而有些褶皱的西装，低声说道：&ldo;小白，你知道干咱们这一行最看重的是什么吗？忠诚！你是我手下的人，军哥有事吩咐你，你直接越过我，自己去办，你知道这叫什么吗？&rdo;小白颤抖得更厉害了。周森一拳打在他头上，小白彻底趴下了。&ldo;这叫吃里爬外！&rdo;周森弯腰看着他，声音低柔，却叫人毛骨悚然，&ldo;记住：没有第二次！&rdo;说罢，他转过身拉起已经看呆的罗零一的手腕，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