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周森,无论如何,你要想办法套出陈军和陈兵去金三角搞的那批补给越南佬的新货在什么时候交易。&rdo;吴放惭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了句&ldo;对不起了&rdo;便转身离去,态度决绝。他们见面的时间通常都控制在五分钟之内,今天时间有些太长了,他必须抓紧时间离开。捷达车渐渐开走,周森仍然站在海边,双手扶着栏杆。他明明每晚都按时睡觉,眼睛里却还是布满了红血丝。显然,他即便夜里闭着眼,却一直都很清醒。他转身往回走,拉开车门跨上驾驶座,行云流水般地发动车子,车飞驰而去。&ldo;要回去了吗?&rdo;罗零一问。周森开着车窗,点了根烟,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夹着烟搭在车窗外。他没有说话,但车子是往回走的。他很沉默,大约是心情不太好,车子停在铁艺门外时才开口说:&ldo;你先回去。&rdo;罗零一没有说话,点了一下头,开门下车。她刚站稳,身后的车子便开走了。她回眸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停顿了两分钟,才转身往回走。&ldo;嫂子回来了,森哥呢?&rdo;小白殷切地为她开了门。罗零一面无表情地说道:&ldo;打听大哥的行踪,也是小弟该做的事?&rdo;小白一愣,似乎没料到罗零一敢说出这样的话。在他心里,罗零一现在虽然和周森在一起,但他完全不认为他们的关系会长久。他嘴上虽然叫着大嫂,却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罗零一说完话就抬脚走了,小白看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低低地咒骂:&ldo;臭娘儿们!&rdo;周森把罗零一送回家之后就直接把车开到了陈军家门,守在门口的小弟们瞧见他都愣住了,低眉顺眼地道:&ldo;森哥来了,军哥还没回来。&rdo;周森关上车门,一脸玩世不恭的笑:&ldo;是吗?我来都来了,总得跟嫂子打个招呼再走。&rdo;众人面面相觑,以前森哥对此可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和嫂子牵扯出什么关系惹军哥不高兴,今天是怎么了?开了荤就算了,还单独来找嫂子……林碧玉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她胆子够大,路子够野,周森径直走进来时,她不但没有感觉到慌乱,反而被他浑身散发的男人味给迷得神魂颠倒。&ldo;你就这么来了,不怕军哥知道了找你麻烦吗?&rdo;林碧玉端着杯红酒,天气那么冷,她只穿了件红色低胸吊带裙。在家都这样了,便不提出门后如何了。&ldo;怎么?&rdo;周森倏地单手揽住她的腰,这个举动倒是把林碧玉吓了一跳,匆忙去看门口。还好,门关着,但她手里的红酒洒了,全都洒在了他身上,酒香四溢。&ldo;你不希望我来吗?&rdo;周森低声沙哑地说着话,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让林碧玉这样的女人都有点羞怯和望而生畏。&ldo;我这是为你好。&rdo;林碧玉说着,轻轻推开他,将酒杯放到桌上。她取了手帕轻轻擦拭着他肩膀上的红酒,哎呀了一声后说:&ldo;弄到衬衫上了。&rdo;她素手一指,周森低头看去,风衣里的白衬衫上鲜红一片。他勾勾嘴角,抬手一颗一颗解开风衣的纽扣,语气极为曖昧:&ldo;我的外套不是还在你手里吗,刚好换上。&rdo;林碧玉看着他只穿衬衫时完美的身材曲线,感觉呼吸都有些错乱了。&ldo;那我可得先给你擦干净再让你换上。&rdo;她说着,拉住他的手腕朝一楼的一个房间走去。屋子里很温暖,一走进去,林碧玉便使劲扯掉了他的衬衫。周森背对着她,表情冷然,紧蹙着眉头,深邃的眸子里萦绕着一股看破一切的低迷气息。他低下头,看着林碧玉的手一点点地抚过他的身体,擦掉他肩头的红酒,慢慢闭起了眼。&ldo;军哥现在要是推门进来,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do;他喑哑的声音像催情剂,听得林碧玉恨不得现在就和他这样那样。&ldo;你会怕吗?&rdo;她反问道。周森转过身,猛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勾起嘴角道:&ldo;我周森怕过谁?&rdo;林碧玉玩味地问道:&ldo;那你还说?&rdo;他慢慢靠近她,直白地说:&ldo;我最近日子不太好过,二少怀疑我,军哥亲自去金三角走那批货都没经过我,我这心里愤愤不平的,睡了嫂子也情有可原。&rdo;林碧玉瞬间脸红,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有男人可以让她如此了,但周森可以,他让她似乎又回到了春天。&ldo;我也觉得情有可原……&rdo;她暗示得不能再明显了,正想靠到他身上,但他松开了她的手。不过还是理智一点好。今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来了,我逗留太久,我们就没法有下次了。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我还不想那么早死。&rdo;他微笑着捡起地上的衬衫,随意穿上。又扫视周围,发现了自己那件西装外套,于是他上前换上,转回身说:&ldo;军哥什么时候拿货?我算算时间,安排个地方,别撞到枪口上。&rdo;林碧玉挑起眉,打量了一会儿他的脸,半晌才笑着说:&ldo;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呢,但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你可以随意安排,去哪儿都行,你知道我的电话。&rdo;她意有所指。周森扬起嘴角,意味深长道:&ldo;不想告诉我吗?&rdo;他朝前一步,&ldo;你也不信我?&rdo;这样的问话,林碧玉真是无法抵抗,但她到底不是年轻小姑娘了,张张嘴,忍住没说。周森丟下一句&ldo;走了&rdo;便越过她离开。这次他不但穿走了上次的外套,还把脏了的风衣也带走了,披在西装外套外面,门口的人倒是没看出他换过衣服。回到车上,周森挂了挡踩油门,车子慢慢离开陈军住所的小区。在街口等那长达一分半钟的绿灯时,周森消极的情绪达到了顶峰。他捶了一下方向盘,靠在车椅背上,手指挡着眼睛。如果痛苦有声音,满街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煎熬与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然而,人的生命力,便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强大起来的&rdo;。《平凡的世界》中如是说。周森回家的时候夜色已深,一身酒气。他很少喝那么多酒,一直都把握着一个完美的度,既不会显得失礼,又不会饮得太多。而现在,他混到如今的地位后,能强逼着他喝酒的人已经很少。陈军和陈兵都不在,那么,有很大可能就是他自己喝的。他可能有些醉了,开门进来前一点响动都没,进来时把罗零一吓了一跳。她正躺在c黄上看书,匆忙丟了书本,掀开被子想去扶住他,而他则直接倒在了c黄上。男人沉重的身体砸得她腿疼,但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ldo;周森?&rdo;她试探着叫他。他抬抬手,屈起一根手指弯了弯,好像人在点头一样,算是回应她了。罗零一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她艰难地把自己的腿抽出来,下了c黄替他脱鞋,然后用尽力气把他的身体摆正,把人往上拉了拉。帮他脱外套时,罗零一发现他里面穿着之前被陈太带走的那件外套。她所有的动作都停下了,手指轻轻抚过那件外套,除了酒味,依稀可以闻见他身上还有一股女人用的香水味。尽管非常不愿意承认,但稍稍想想,她就能猜到他今天见过谁、做了什么。罗零一安静了一会儿,再次帮他脱衣服,先是风衣,随后是那件带着香水味的外套,接着抽掉皮带,让他睡得更舒服些。做完这一切,她站直身子准备把衣服拿去洗,眼角余光发现他身上的白衬衣也脏了,肩头有深红色的痕迹。她弯腰凑上去闻了闻,是红酒味。他到底去做了什么,怎么身上还洒了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