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予扬扬手中的图纸,挑挑眉道:“没什么打算,见机行事呗。其实我早看完了,等你呢。”
卫执约彻底不理他了,扯过被子,规规矩矩地躺下。
陆望予见他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为他掖好了被角。随后指尖灵力一闪,一道劲风吹熄了蜡烛,屋内陷入了黑暗。
第二日,在天际泛起第一缕霞光时,陆望予便睁开了眼。
与此同时,他心念微动,一把小巧的匕首就被捏在了手上。他眸中一片清明,似乎没有一丝刚醒的迷惘。
片刻,他轻舒了口气,摩挲着匕首柄上的花纹,卸下了一身的警惕,缓缓地闭上了眼。
接着懒懒散散的一个哈欠,让他一下子变回了那个纨绔的公子哥。
等卫执约起身时,身旁的被褥还留有一丝余温。
他下楼,却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坐在大堂前吃得正香。
陆望予晃了晃手中夹着的包子,颇为遗憾地感叹:“哎,我起得早,烧饼摊都还没开,只能买些包子将就将就了。”
江安咽下了口中的包子,视线在二人中间转了一圈,也咽下了那句到嘴边的“不对啊,烧饼摊开得比包子铺早”。
明哲保身,不说为妙。
太阳很快就当空悬起,街上人影又渐渐地稀疏起来。
三人辗转过了几条小道,再次来到了咏月巷口。
陆望予架上了千机镜,他走走停停,沿着墙根藏了好几处符箓与阵盘。然后起身浏览一番,满意地拍拍手上的灰:“好了。”
江安道:“那我们可以进去了?”
“可以——”陆望予话锋一转,挑眉道,“不过,不是从这儿进。”
半个时辰后,几人来到了宴都西南角的民居外。这里已接近城墙,周围较为荒凉,一副久无人居的模样。
陆望予解释道:“我昨夜看过宴都的地图。花楼花坊在西南方位,而咏月巷在花楼花坊的东北角,也就是整个宴都偏中的位置。”
“几乎整个宴都的街道、石墙排布,都暗含灵气流通之道。但也部分地方的建筑虽整齐,却无法运送灵气。把这些地方圈出来,应该就是秘境的范围。”
“我们如今所在之处,就在这范围的边缘,且离咏月巷最远。如果说咏月巷是秘境的入口,那么这里,就相当于秘境的后院。”
江安听得云里雾里,只是领悟了“做贼不应走正门”这个想法,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陆望予也没有多说,他其实在暗搓搓地邀功,证明自己昨晚真的有努力干活!
陆望予在贴着墙根的地上随意画了个隐匿阵纹,留出了进出的阵门,然后架上千机镜,从乾坤袋里取出把小凿子和几根枯枝。
他找准了墙上的几个位置,凿出了几个洞。每次取凿子时,迅速地将一小根枯枝塞进洞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