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予根据南岭给的路线,愣是从没有路的荒滩,生生跑到了山径小道上。
有路便有人家。
他总算放心了。他们已经一日滴米未进了,必须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他舔了舔唇,已经有些干裂了。于是,手中的马鞭挥动得更用力了些。
突然,旁边山坡的一人高的杂草垛银光一闪,一柄短刃呼啸而来。
陆望予侧头,惊道:“执约!”
他勒紧缰绳的同时,右脚猛地蹬住了马蹬。马前蹄高高扬起,他直接借力从马背上跃下。
而此时卫执约恰好来到了暗器的攻击范围,刀刃直扑面门而来。
他撒开缰绳,立刻后仰避过了暗器,然后轻盈地翻身下马。
黑色斗篷在空中翻飞,甩出了一个凌厉的弧度,他像猫一般轻盈地落地。
然后便是寒光一闪,长剑出鞘。
草垛里埋伏着两人,见暗器失效,他们立刻飞身跃出,想再杀个措手不及。
卫执约上前一步,两剑便将二人挡了回去。
那两人后退了几步,正想再战时,却瞥见了在一旁脱下了兜帽的陆望予。
矮个子男子捅了捅身旁的同伙,小声嘀咕道:“我怎么觉得那人这么眼熟呢?”
高个子眯起眼打量了一番,他灵光乍现,惊道:“嘶……这不是老熟人么?就卫潜他徒弟!”
两人的瞳孔微缩,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顿时便要脚底抹油地开溜。
正提脚要走,却又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矮个子皱眉分析道:“不对啊,我们跑什么?卫潜和路祁倥都不在了,就他一个,这不是送上门的生意吗?”
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嗜血的暗光,他们露出了贪婪的狞笑。
陆望予就静静地看着他俩商量,脸上逐渐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这两人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磨磨唧唧,叽叽歪歪的。
他们废话怎么能这么多?
如果说陆望予的师门是修真界的狗皮膏药,那么他面前这两人,便是狗皮膏药的王中王。
毕竟能招人烦到让卫潜真人都嫌烦的,属实罕见。
当年他们师门刚上赏金榜,师父师兄轮着当榜首,招来了不少的苍蝇。但大多数人发现他们是会崩掉牙的硬骨头后,便不会再来了。
当然,也有少部分就跟嗑了药一样,怎么都赶不走。
杀了还得埋,不杀人家也不放弃。
最后还是路祁倥出马了,他将闻着味追来的苍蝇揍飞两颗牙后,把人按在了客栈的桌子上。
路祁倥将那人手掌摊开在桌上,接着,将木筷一根一根地,顺着指缝钉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