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端坐在刑堂上,捻着双手端在腹前,皇城司禁卫将兵部尚书带入,欲押其下跪时皇太子连忙招手,&ldo;师父不必下跪本宫。&rdo;旋即挥手遣退禁卫。
两侧有皇城司勾当官与陪审的东宫属官及朝臣,韩汜被松开后端了端袖子屈膝下跪,&ldo;臣兵部尚书叩见皇太子殿下。&rdo;
皇太子抬手僵持了片刻,旋即皱着眉头放下,&ldo;皇后殿下命本宫来审问师父,西南军务一向归兵部,其布防也是从兵部下达指令,如今西南战起兵部嫌疑最大,师父是兵部尚书,还请如实告知本宫,此事究竟和兵部有没有关系?&rdo;
&ldo;臣侍官家二十余年,于兵部与枢密任职十余年之久,臣自问从未做过有愧于心之事,边境事务无论大小从未敢自断,臣生于国土长于国土四十余载,身体里流淌的是汉人之血,此等窃国之事,有何理由为之,为之若何?&rdo;
刑堂左右矮桌前坐着的两个主薄将审问的言行一一记录下,皇太子又问道:&ldo;皇城司至京畿道与西南官道所查,乃兵部文书来往最甚。&rdo;
&ldo;太子殿下,若臣真要叛国通敌为何要用文书,这种国家机密之事掩耳盗铃岂不可笑?&rdo;
皇太子再次挑起眉头,&ldo;不管尚书如何说,此事与兵部脱不了干系,所以本宫还要问尚书,这些机密除了尚书与侍郎,是否还有其他人知道?&rdo;
&ldo;兵部机密都会锁于柜中,钥匙都在臣身上&rdo;韩汜突然顿住,想起几月前妻子送来衣物,他因着急换衣而一时疏忽忘了取钥匙,便随着衣服一同被送回了韩宅。
&ldo;师父可是想起了什么?&rdo;
韩汜低下头,&ldo;不应该啊。&rdo;
&ldo;事涉国是非同小可,师父要是不愿招供如实说来&rdo;皇太子抬出欲要拿刑法牌子的手,&ldo;那本宫只能用刑了。&rdo;
韩汜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ldo;事情没有弄清前,臣不能胡乱揣度她人&rdo;
&ldo;他人?&rdo;皇太子俯身问道:&ldo;是谁?&rdo;
&ldo;是我!&rdo;几个皇城司禁军押着一个女子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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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连走带跑从右移门进入宫廊,至垂拱殿匆匆步入,跪伏道:&ldo;皇后殿下,泄露机密之人查出来了。&rdo;
萧幼清将手里的公文拍到桌上,起身问道:&ldo;什么人?&rdo;
&ldo;是兵部尚书手底下的女官。&rdo;
女官与泄露机密连在一起,差点让萧幼清栽回座上,旋即走上前质问道:&ldo;确定无误?&rdo;
&ldo;是她自己招供的。&rdo;
萧幼清瞧了瞧左右,只有一个常伴自己身侧的内侍在旁边,&ldo;此事绝对不能告诉官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