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都不知道该唤岷国夫人还是举人了。&rdo;
曹佩茹笑道:&ldo;国夫人的诰命是因丈夫所得,而举人的功名则是靠我自己所得。&rdo;
&ldo;小人明白了,&rdo;祁六再次躬身,&ldo;官家在垂拱殿召见曹举人。&rdo;
曹佩茹睁了睁眼睛,旋即扭头看向已经走在远处的京府解元,&ldo;官家要见我?&rdo;
祁六肯定的点头,曹佩茹便带着疑惑随他至文德殿通过宫门进入垂拱殿。
曹佩茹止步于垂拱殿的殿阶下缓缓抬起头仰望,束起的牌匾写了三个极大的字,&ldo;常朝殿非宴殿,古来都是妇人止步。&rdo;
祁六随在一侧便笑道:&ldo;皇后殿下常入。&rdo;
曹佩茹回过头旋即相视一笑,&ldo;女科设立之前,皇后殿下应该是天下女子都羡慕的人吧,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母亲。&rdo;
祁六端着手将她引上殿阶,&ldo;能被羡慕者,其背后的所付一定比羡慕者要多。&rdo;
曹佩茹抱合着袖子从容的迈入殿中,世家熏陶出来的气质与懂礼让她在禁中应对自如,面对近在咫尺的君王也并不惊慌,入殿后未行昔日命妇见君王之礼而改臣子朝见君王所行的稽首礼,&ldo;臣京府举人曹佩茹见过陛下,陛下圣躬万福。&rdo;
&ldo;曹举人不必多礼。&rdo;
曹佩茹起身后内侍搬来一张小圆凳,皇帝坐在御座上面带笑容,&ldo;这身襕衫比命妇品服更适合曹举人。&rdo;
曹佩茹举起青布为袖缘的双袖微微低头,&ldo;白袍下是赤子之心,亦是一颗满怀抱负的为国之心,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同样的道理,女亦可为知己者死。&rdo;
听着曹佩茹的话皇帝笑了笑,&ldo;没有谁规定女子该是什么样的人必须要做什么样的人,定礼者存有私心与偏颇而定礼,历经千百年于人的心中根深蒂固,这其实是一种可悲。&rdo;
皇帝从座上起身,负手走下殿阶,曹佩茹便起身后退了两步躬立。
皇帝游走在殿阶下,&ldo;吾置身高位,虽无兄弟在侧然也有几个姊姊,常怒其不争,又叹之无奈,根茎不除,即便权势再高也会遭人鄙夷,介之常与吾提起你,又告知许多新法都是出自你的意思。&rdo;
曹佩茹躬身,&ldo;臣只是在夫君旁侧点拨,他与陛下一样都给予了妻子足够的尊
重,有时候对于妇人而言,尊重往往比宠爱更为重要,因为大多数人都得不到尊重,而宠爱转瞬即逝。&rdo;
&ldo;曹举人的夫君&rdo;皇帝转过身,浅笑道:&ldo;恨不得将自己的相位都给你吧。&rdo;
曹佩茹便低下头,&ldo;说起来,夫君入仕还是臣百般央求的。&rdo;
&ldo;此事他与吾说过,说自己本无争心,是被你一番说辞给骂到了京城,他说自己本是个修道之人,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