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四姊只留青菜给我们。”司小弟喃喃道。“不过,今天是什么日子,干嘛这么特别?”
“我想……”司三姊若有所悟的微笑。“小琪是要‘奖励’二哥入伍平平安安度过半年,并为二哥打气,请你继续努力撑过未来的一年,虽然一年听起来好久,但也只是两个半年而已,半年都过去了,一年应该也没问题,二哥,加油啊!”
“没问题!”司二哥豪气的拍拍胸脯,然后开始埋头大吃。
“对了,大哥值夜班,八点后才会回来,这些菜他也爱吃,最好给他留点。”
“等等,那我爱吃的菜呢?”司小弟抗议。
“你?”司三姊斜着眼上下瞟他两下。“等你入伍后再来问吧!”
“那还要几百年耶!”
“那你就等几百年吧!”
至于对面十二号二楼,司琪一进门就直接把一个便当放到文-面前,后者又在书桌前画稿,专注得没注意到有人进门,还被突然落在他面前的便当吓了一大跳。
“快趁热吃!”
司琪一边说一边转入厨房,把另一个便当放入微波炉内,再定好闹钟时间,不然文-根本不会想到要吃午餐,又把筷子和汤匙全给他准备好放在微波炉旁,她才走出厨房,恰好迎上文-,他的表情很奇特,几近阴郁,但她并没有注意到,一面看手表一面叮咛。
“今天我要上一整天的课,记住,闹钟响了就去把便当微波一下,然后把它吃掉,请别给我放到臭!”
文-默然无语,探臂将她纳入怀里,低头深深吻住她,好半晌后才抬起头来,秀气的五官并没有显现出男性的激情,反而透着淡淡的忧郁、隐隐的孤寂,深邃的眸子笔直地望进她眼里。
“每多见你一次面,我就愈舍不得你;每多碰触你一回,我的心便多沉溺一分,多么想将你收藏为我个人的宝物:水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在干嘛?念诗?
司琪仰起两眼,疑惑地抚摸他的脸。“怎么了,画稿不顺吗?”
文-继续凝视她片刻。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工作。”
“你不是在家族公司里上班吗?”
“是。”
“那就对啦,”她顺势环住他腰际。“除非你在干缺德的坏事,不然你从事何种工作我都不在意,这世上每种工作都需要有人去做,如果每个人都要抢高档的工作,低下的工作都没有人要干,这世界非乱不可……”
她轻笑。“就像我爸,他是外科医生,那可是可以赚大钱的职业,但他宁愿去做那种既辛苦又危险,代价也不成比例的无国界医生,还被人骂笨蛋,为什么?因为总是要有人去做。所以……”
环住他腰际的手臂紧了紧,“放心,”她说。“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赚的钱不多不要紧,或是一般人看不起的工作也行,只要你是正正当当的工作,那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你有什么特别的事想告诉我,我也会听,不过不是现在,我上课快迟到了!”
话落,她踮高脚尖把他的头扳下来亲一下,随即松手转身离开。“等我回来再说,嗯?”
目注她潇洒的挥挥手离去,他眸中沉郁更浓。
倘若他也能够如同她那样洒脱就好了,但漫画画得愈多,故事欲往前推进,他心底的忧虑也愈深。
真的任何工作都无所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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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近黑,第四台正在重播“惊声尖笑”,司家厨房里也在拉嗓门呼应,两个女孩子尖叫着从厨房里狼狈地逃出来,一个拿拖把,一个举扫把,满脸惊恐的喘了半天,相顾一眼,咬紧牙根硬着头皮再闯回去。
不一会儿,又先后扯喉叫出来,喘息半晌,再鼓起勇气闯回去,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她们的嗓门差不多扯哑了,门铃也响了。
两人争先恐后去开门,原来是文。
“发生什么事了?”他可能是急急忙忙跑来的,有点喘。“我以为是电视,听了半天又不太像,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