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六儿哭笑不得,这怎么就变成赶他们走了呢,她不过就是觉得曲秀才要去学堂教书,在有这份契约有些不好,所以她将这东西还给他们,反正这东西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再者她也不否认这是一种她收买人心的手段。
这时怔忪中的曲秀才曲文星回了神,他整了整身上的棉衣,然后对着梅六儿深深的躬身行礼,虽然不是跪拜之礼,但这礼也是相当重的了,这个礼仅次于跪拜之礼。
古人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君王’,曲文星能用仅次于跪拜之礼的大礼朝梅六儿行礼,可见他对梅六儿的感激与敬重。
梅六儿坐着受了这礼,她知道她要是不受这礼曲文星是会不安的。
这曲家三口的卖身契当初在州府的时候她并没有拿去官府上档存档,回来后她也没有去上档,现在刚好直接就还给他们,到省了她再去官府销档了。
“我只希望曲叔今后好好的教村里的孩子们”梅六儿很认真的对曲文星说这个要求。
“娘子放心,我曲文星今后一定好好的教孩子们学问”曲文星也回答的很认真,他并没有发誓什么的,他会用行动来做誓言。
曲苒知道梅六儿并不是要赶他们一家走,她就又高兴起来,只要不是让她离开梅六儿她就都高兴。
周氏也很高兴,对于这卖身契她还是知道的,有这个东西在他们一家就是奴籍,如今他们一家既不是奴籍也不用在颠沛流离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还有什么是比一家人在一起还来的开心的。
事情解决了,梅六儿也准备回家了,曲文星一家送她出门,这时隔壁的院门也打开了。
从门里乌拉拉走出好些人,就见一个中年汉子被人给推搡着出了门,随后就是一个妇人被另外两个妇人给架着出来,一出门架着人的那两个妇人就松了手,被推搡出门的汉子忙伸手抱住,嘴里不停的喊道“娃他娘,娃他娘你要撑住,要撑住,你不能丢下我们”竟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三个孩子也被人给从门里推搡出来,最小的那个孩子在被推搡的过程中扑在了地上,磕破了嘴唇呜呜的哭了起来,大点的两个孩子忙赶过去抱起弟弟“小弟”“小弟”
磕破嘴的小男孩抱着哥哥的脖子委屈的哭“大哥,姐,小宝疼”,小宝口中的大哥大姐也哭了起来,这时抱着媳妇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也传来呼声“娃他娘,娃他娘”,三个孩子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作为大哥的小少年抱着弟弟带着妹妹一起朝父母奔过去。
回到院门里站着的人谁都没有出来相帮一下,为首的一个老婆子嘴里还骂道“丧门星,要死别死我家里,哪里好呆滚哪去,生个孩子娇气个什么,不干活也就算了,还要找大夫找稳婆,你以为自己是老爷太太啊,给我滚,从今儿个起咱家和你们这几个丧门星没关系了,滚”说完就‘砰’地一声将院门关上了。
梅六儿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刚回神就听到中年男人的喊声,她一看知道原来是这妇人昏过去了,再看这妇人凸凸的肚子,这还是一个孕妇,妇人的身下流了一滩的血,在这样下去这妇人会死,梅六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梅六儿皱着眉走过去直接到妇人的身后,开口对男人说“你将她扶起来”见男人还是没有反应,梅六儿提高了声音道“让你将人扶起来”
男人正沉浸在即将要失去媳妇孩子又被赶出家门的悲痛,一时没有明白梅六儿的意思,待到梅六儿又说了一声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忙按照梅六儿说的做,他想起来了面前这位是谁了,她家的荒地开荒他也是去做工的,只是工钱被后娘给拿去了。
梅六儿等这男人将他媳妇扶起来,让他媳妇背对着自己之后,梅六儿抬起右手运气,将内力缓缓地输入到妇人体内,不过最好还是尽快将孩子生出来,这内力也只是能够缓解一下子,也就是说这妇人现在还是一样的危险。
梅六儿给妇人输完内力后妇人慢慢的睁开了眼,听到响动赶过来的村人们都看到这神奇的一幕,都在心里道‘这莫不是仙人啊?’
见妇人醒了梅六儿又对这男人说“最好还是先找个地方让这位嫂子先把孩子生下来,这内力只能输一次,再输这位嫂子也承受不住”
男人这又犯愁了自己一家被后娘给赶出来了,没地方住了,这要把媳妇往哪搬啊,男人的眼睛变得血红,一滴血泪从眼中跌落!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廖家大朗抱着你媳妇跟我来”
中年男人叫廖大牛,廖大牛对着说话的孙婆婆重重的磕了个头,又对梅六儿也重重的磕了个头,额头都给磕破了,然后抱起他媳妇快不跟着孙婆婆去里孙婆婆家。
这时好心的村人已经去帮忙喊稳婆找大夫去了。
孙婆婆是小狼庄里的孤寡老人,早年丧夫,后来儿子儿媳妇也生病去世,孙子也没能保住,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过活,这么些年孙婆婆很少与人来往,今日看着廖大牛这一家子的遭遇动了恻隐之心。
曲秀才一家也回神了,周氏想到了自己一家的遭遇,忍不住落下了泪,梅六儿跟过去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曲苒跟着梅六儿过去了,曲秀才自知自己一家人到村子里的时间尚短,就算是有心相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拉着周氏没让她过去,免得到时还添乱,至于闺女既然是跟着梅六儿娘子他放心,就随她去了。
廖大牛才刚把媳妇在孙婆婆的带领下安置在孙婆婆家的西厢里,稳婆也被村人们帮着找来了,孙婆婆自己忙着去厨房帮忙烧水,她自认是不祥之人有心想去房里帮忙最终还是忍下了。
不多会张老大夫也被人请过来了,人命关天也顾不得避嫌了,张老大夫进了西厢帮牛氏把了脉后,心沉了下去,他先开了一张方子煎药,之后走出西厢,对站在院子里的廖大牛说“大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叔尽力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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