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莉莎睁睁地瞅着田代的脸,他的脸上稍露出狼狈的神色。
&ldo;啊,等一等!&rdo;阿莉莎仿佛想起了什么。
&ldo;想起什么了?&rdo;
&ldo;在他问过的一堆名字里面,有一个名字特别耳熟。&rdo;阿莉莎一面逐渐搜索记忆的踪影,一面和田代相对而视。&ldo;叫……&rdo;,她不由一怔:
&ldo;是的,他是打听过田代,那个人提到你的名字啦!&rdo;
&ldo;打听我的名字?&rdo;田代顿时一惊。
&ldo;确实是你的名字。&rdo;
&ldo;是田代,你没有听错?&rdo;
&ldo;他打听的是全称哩:田、代、行、雄,这个名字不会错吧?&rdo;
田代惊愕地站起身来,表情十分严峻。阿莉莎担心地瞅着田代,问道:
&ldo;我说,那个假记者和你有什么关系?&rdo;
&ldo;没有什么关系。&rdo;
&ldo;胡说,你认识那个人,而且是个关系相当密切的人!&rdo;
&ldo;我和他就是没有关系!&rdo;
&ldo;开始,你听说假记者来调查了,就说这是非常重要的问题,非让我好好想想。可我好容易想起来了,你又说和你没有什么关系。&rdo;
田代被问得哑口无言。
&ldo;那个假记者缠住我,简直就象刑警似地问这问那。&rdo;
&ldo;什么,刑警?&rdo;田代的声调又尖刻起来。
&ldo;究竟怎么了,你今天真反常。莫非那个假记者真的是刑警吧……&rdo;看见田代神情异常紧张,阿莉莎猜测到自己无意中说出的这一句话,非常接近假记者的真实身份。
&ldo;不过,刑警为什么要打听这些呢?不会是刑警。&rdo;阿莉莎慌忙想收回刚才的失言。如果假记者果真是刑警,她那天说的那些话,比起告诉给真新闻记者更为糟糕。可是,如果那个人是刑警,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没有一点动静?
&ldo;不,很可能是刑警!&rdo;田代否定了阿莉莎的分辩。&ldo;你去找那个记者,反倒坏了事儿。&rdo;
&ldo;反倒坏了事儿?&rdo;
&ldo;是的。你说讲了些无关大局的话,后来觉得那个人可疑,于是又是挂电话,又是特意去见那张名片的主人。如果真是无关大局,你就根本没有必要去找他。&rdo;
&ldo;这,这个,我总觉得不大对劲,让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来寻三问四的,心里放心不下。&rdo;
&ldo;怎么放心不下?如果你讲的都是些无关大局的事情,和谁讲都行嘛。既然讲完后,你心里不安生,就说明你讲的不是无关大局的事情!&rdo;
&ldo;没有的事儿!&rdo;
&ldo;怎么没有,正因为你后来觉察到自己讲的不适当,担心会在报上发表,赶快去否认。这时你才发现对方是个冒充的记者。&rdo;
&ldo;哼,这种事情听天由命吧,反正已经过去了。&rdo;阿莉莎见形势不妙,便转换话题,想用缠绵的枕旁情话掩饰过去。
&ldo;不能听天由命!&rdo;田代没有堕进她的情网。自打两人暗中结合以来,阿莉莎第一次听见这么粗暴的吼声。一时间,她惊恐得打几个寒噤。
&ldo;听着没有,你好生想想,和那个假记者都说了些什么?&rdo;
&ldo;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呀!&rdo;
&ldo;没什么大不了,为什么还要特意去核实对方的身份?假记者找你的时候,是十二月初,紧接着你就交了红运。恐怕你是当着那个假记者的面,把你当杂役的积愤,发泄得一干二净。后来,你时来运转了,所以慌忙到报社记者那儿去,想收回你的前言,对吧?&rdo;
&ldo;不错,你怎么说都行。你要干什么?死乞百赖象个刑警似的。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rdo;阿莉莎突然歇斯底里地反驳说。田代啪地打了她一记耳光,仿佛是为了出出气。阿莉莎的脸颊上顿吋泛出大红色的巴掌印痕。她初次受男人殴打,羞怒交加,小脸涨成了猪肝色,迅速掩没巴掌留下的红痕。由于气愤和惊愕,一时竟说不出抗议的话来。
&ldo;说!你到底和刑警说了些什么?&rdo;
田代双手揪住阿莉莎的前襟摇晃。阿莉莎喘不上气来,转眼间,她的骄矜和愤怒都被践踏个粉碎。她周身袭过一种如果继续僵持下去,自己将要被勒死的恐怖:田代已经认定假记者就是刑警,之所以这样,大概是因为他干了什么被刑警追查的事情。刑警也确实是打听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