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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我们欣然接受，我感觉到我们的在场只不过是使她更沉重地感到了自己的悲痛。

我们刚吃完了饭，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还有爆竹的声音。我们跳了起来。那个女仆又出现了，她的手捂着胸口。

&ldo;有一个人-现在就站在走廊里。&rdo;

波洛冲了出来，很快又回来了。

&ldo;没有看见一个人呀。&rdo;

&ldo;没有吗，先生?&rdo;那个女仆声昔微弱地问道，&ldo;噢，它确实使我吓了一跳!&rdo;

&ldo;可是为什么呢?&rdo;

她的声音低成了喃喃絮语。

&ldo;我认为-我觉得那是我们家的男主人-看起来很像他。&rdo;

我看得出马特雷弗夫人受到了可怕的惊吓，我的脑子闪过一个那种古老的迷信说法，说自杀的人是不会安息的，我肯定她也想到了这一点。几分钟过后，她突叫一声，抓住了波洛的胳膊。

&ldo;您难道没听见什么声音吗?在窗户上连拍了三下?当他绕着这房子走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做的。&rdo;

&ldo;是常青藤，&rdo;我叫道，&ldo;是风吹常青藤打在窗户上的声音。&rdo;

但是我们大家都感到了一阵恐惧。那个女仆明显地被吓得不知所措。用完餐之后，马特雷弗夫人恳求波洛不要马上离去，很显然，她害怕一个人待着，我们就在那个小客厅里坐了下来。风刮得更大了，绕着房子呼啸，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有两次，房门的门闩像是没闩好，门被轻轻地打开，每次她都吓得气喘吁吁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ldo;啊，这门中邪了!&rdo;波洛终于愤怒地喊道。他跳起来，把门再次关上，然后又转动了一下门把手，把门锁上了，&ldo;这回我可把它锁牢了!&rdo;

&ldo;别那样做，&rdo;她喘息着说。&ldo;它万一现在又开了-&rdo;她的话还没说完，不可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锁好的门又慢慢地打开了!从我坐的地方无法看清走廊，但是她和波洛都面对着走廊，她长长地吸了口气，转向他说。

&ldo;您看见他了吗-就在走廊那边!&rdo;她叫道。

波洛满脸迷惑地凝视着她，然后摇了摇头。

&ldo;我看见他了-我的丈夫-您一定也看见他了吧?&rdo;

&ldo;夫人，我什么也没看见。您情绪不太好-您神经有些错乱-&rdo;&ldo;我十分清醒，我-噢，上帝呀!&rdo;

突然，预先没有一点儿征兆，灯光摇曳，然后灯全都熄灭了。从黑暗中，传来三声很响的叩门声。我能听见马特雷弗夫人在痛苦地声吟。

紧接着-我也看见了!

我在楼上看见的，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现在正站在那里面对着我们，眼里发出微弱的、鬼怪似的光芒，他的嘴唇上还沽有血迹。他仲出他的右手，向前指点着。突然，从那鬼影身上似乎升出一道夺目的光亮。那光亮越过了波洛和我，停在了马特雷弗夫人身边。我看见她吓得惨无人色，还看见其他东西!

&ldo;我的上帝，波洛!&rdo;我叫道。&ldo;看看他的手，他的右手。全被鲜血染红了!&rdo;

她自己的目光也落到了鬼影那只手上，一见之后她跌倒在地板上。

&ldo;血!&rdo;她歇斯底里地喊道，&ldo;是的，是血。我杀了他。是我干的。他正给我讲怎么用枪，然后我就把我的手放在了扳机上，扣响了它。救救我呀，把我从他身上拉开，救救我!他又回来了!&rdo;

她长长地呜咽一声之后，便不再吱声了。万赖俱寂。

&ldo;开灯!&rdo;波洛迅速说道。

灯全被打开了，她像被施了魔法一般。

&ldo;这就对了，&rdo;他接着说，&ldo;你都听到了吗，黑斯廷斯?还有你，埃弗雷特，你也听到了吗?噢。引见一下，这位是埃弗雷特先生，一位相当出色的职业戏剧表演家。今天下午，我打电话给他，他化装得很成功。对不对?非常像那位死去的老人，再加上一支袖珍电筒和必要的磷光，他把场景布置得相当合适。如果我是你的话，黑斯廷斯，我就不会去碰他的右手。那是些红颜料涂抹而成的。当灯关掉的时候，我抓住了她的手，这下你都明白了吧。顺便说一句，我们绝对不能误了我们的火车。贾普警督在窗外面。一个糟糕的夜晚-不过，时不时地在窗户上拍打几下，这样就能够打发掉那些时间。

&ldo;你知道，&rdo;当我们匆忙地在风雨中行走的时候，波洛接着说，&ldo;这里面有一点儿小小的疑问，那位大夫好像是认为那位死去的先生是一个天主教科学家。除了马特雷弗之外，又有谁能给他留下那种印象呢?但是对我们而言，她又说他对自己的健康状况非常了解，而且，看到那位年轻的布莱克重新出现时，她为什么那样惊慌失措呢?最后一点，虽然我知道，通常情况下，一个女人总要为她死去的丈夫感到伤心悲痛，而且要做作得适度得体，我才不在乎她用那么厚的眼影把眼眶涂那么黑!你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眶是涂黑的吗，黑斯廷斯?没有?正像我总说你的那样，你什么也没发现!

&ldo;好了，事实就是这样。其中存在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布莱克讲的故事向马特雷弗先生提供了一种简单的自杀方式;另一种可能性是他的另一位听众就是那位妻子，她同样也看到了一种制造谋杀的简单方法。我倾向于后一个观点。

按照故事所讲的方法向自己开枪，他很可能会用他的大拇指来扣动扳机-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如果马特雷弗先生被人发现时蹬掉了一只靴子，就可以肯定他是自杀。我们应该听说过类似的故事，像这样的细节是不应被遗忘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