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纹陶是专门用来守护古墓的,遇见有血纹陶的古墓,盗墓贼多半要饮恨其中。
不过,血纹陶的烧制方法,很早以前就失传了。而且阿蛮所提出的要求,比血纹陶还要离谱,她要把人完整的烧制到陶器里面。
这种活儿,一般的工匠的确接不下来。
等阿蛮说完之后,老工匠一言不发,微微抬了抬手,他身后的几个儿孙都能看得懂,这是老工匠吩咐准备陶泥,预烧陶窑的意思。
家里人都吓的不轻,完全懵了,谁都没有主意,行尸走肉一般按照老工匠的吩咐,开始准备陶泥。
就这样,跟着阿蛮来到这儿的那五个人,分别被裹上了陶泥,然后送到窑中,最后烧成了陶俑。
五尊陶俑,有一尊烧坏了,阿蛮也没有怪罪。等到陶俑烧好,老工匠还让家人准备了车马,阿蛮自己赶车,把五尊陶俑给带走了,临走之前,给老工匠的家人留下了一笔钱。
阿蛮一走,再没有回来,等阿蛮走了之后,老工匠自己又走回灵棚,躺到棺材里,再没动静。
等家里人壮着胆子来到灵棚的时候,老工匠已经没有任何声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阿蛮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阿蛮把那五个人烧到陶俑里是为了什么,同样没人知道。这件事过去之后,老工匠还是如期被安葬了。老汉也离开了青瓦营,继续寻找儿子。
这是老汉唯一一次见到阿蛮,一晃好几十年过去,但他还是没有忘记这件事。
老汉不讲还好,一讲出这件几十年前的往事,让我更感觉扑朔迷离。
“那女人,非比寻常,非比寻常……”老汉一说起这些,郑重其事的把小千岁拉到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交代道:“以后别再惹是生非,你要是真招惹到不能招惹的人,我也护不了你,知道不?”
小千岁可能也害怕了,连连点头,老汉叹了口气,站起身,拉着小千岁,对我说道:“这件事算了,也让我儿子长了些记性,我们走了。”
一场风波化险为夷,等老汉一走,我的脑瓜子嗡嗡的,不断回想着老汉刚刚讲述的那件往事。
阿蛮,她的尸体到底怎么消失的?她身上到底有何秘密?
大妞在旁边不断的催促我,我稳住心神,和她一块推着小车,连夜赶路。
后面走的很顺,我们平安无事的回到了枣花沟,叶奶奶看了看我们拉回来的尸体,果然是非常罕见的八字纯阴。
有了先前的粉骷髅碎骨,再加上这具刚死去不久的尸体,大妞的情况,应该是差不多了,约莫再有一个来月,就能恢复的八九不离十。
叶奶奶帮着大妞去调理,我轻轻的来到麦芽糖身边,安然的那一点魂念,都在麦芽糖身上,但一直到现在,麦芽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依然像从前一样,呆呆的,傻傻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当我看到麦芽糖时,总觉得她身上似乎真有一丝安然的气息。
脑海中出现了安然临死前的情景,我忘不了,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死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我记住她的笑容,让我记住她叫安然。
我呆呆的想了一会儿,麦芽糖转过身,看着我笑了笑。
那一瞬间,我的视线似乎模糊了,我甚至有点分辨不清楚,那到底是麦芽糖的笑容,还是安然的笑容。
等大妞的身体调理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俩又离开枣花沟,把孙大姐的尸体重新送回去。俩人还是和做贼一样,悄悄溜到坟地,挖开坟头,将尸体放入棺材。
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该想方设法的化解生死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