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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边说边喝一口：&ldo;不错！&rdo;

普布便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新品，欢迎新老顾客前来品尝。

问他：&ldo;中午一起吃饭？&rdo;

&ldo;必须的啊，氽灌肠再蒸个牛舌，陪你喝几杯！&rdo;

普布笑，头上一顶毡帽，露出镶银的牙。

他还坐那儿喝着酒。

先前那姑娘坐一旁玩手机，脖子压得很低。

&ldo;现在的年轻人，都被手机迫害了。&rdo;

姑娘笑：&ldo;你不玩手机吗？&rdo;

&ldo;玩的少。&rdo;

也掏出来，看了几条新闻，随手打开朋友圈。

下滑了几条，忽然愣住。放了酒杯站起来，高脚凳磕地哧溜一响。

姑娘抬头：&ldo;你怎么了？&rdo;

他收了手机装进旧棉袄的口袋里，一言不发往外走。

掀开棉絮做的门帘，想起什么，又退回去。

去后厨找普布：&ldo;借我点儿钱。&rdo;

&ldo;借多少？&rdo;

&ldo;一千五。&rdo;想了想，&ldo;两千吧，两千。&rdo;

&ldo;你干什么？&rdo;

&ldo;买机票，回家。&rdo;

普布愣住：&ldo;这么突然？&rdo;

他笑：&ldo;不突然，等很久了。&rdo;

拿上钱又往外走。

&ldo;还回来吗？&rdo;

&ldo;不知道。&rdo;边走边说，&ldo;那车给你了，当我还你的钱。&rdo;

&ldo;谁要你的破车。&rdo;

&ldo;好着呢，新换的轮胎，发动机也改了，你要不用就转手卖了，能卖不少钱。&rdo;

普布：&ldo;剩下的钱我再给你转过去。&rdo;

&ldo;留着花吧，当我交的饭钱。&rdo;

走了。

和来时一样干脆。

起飞时间下午三点半，经西安转机时停了两个半小时，真正落地已经到了半夜十一点半，走出机场十二点。

凛冬时节，冷风灌脖子，冻得人出气都喷白雾。

他打了辆车去了一路边摊。

那摊子四周包了蓝色尼龙布，中间俩长桌，圆凳围起来，中央两口锅，冒着热气煮着菜。靠里坐了俩学生，喝着汽水吃着面。

余山到时近一点，掀了帘子往里走，边走边笑。

郑雪穿着长款羽绒服，缩着脖子打着盹儿，跟前两瓶啤酒一碟菜。

&ldo;老板！加菜！&rdo;

打着盹儿的人一激灵。

抬头一看，他穿着辨不出颜色的旧棉袄，腿上一条工装裤，脚上一双登山靴，登机前已特地打理过，仍然盖不全雪后泥点。还戴着金边窄框眼镜，瘦了许多，镜片遮了半张脸，眼睛本来就小，笑起来全没了，露出不整齐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