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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在吃早饭的还有两个人──波洛的同室这么样麦克昆和他的主人雷切特先生后者面朝波洛坐着，于是波洛第二次研究起那张不讨人喜欢的胸来，特别注意那眉宇间和凶残的小眼睛中的假慈悲。

无鲍克先生已经看出他的朋友表情的变化。

&ldo;你是在看你的野兽吧？&rdo;他问道。

波洛点点头。

当咖啡端上时，鲍克先生站了起来。波洛进来之前，他就开始吃了，现在已吃完一些时候了。

&ldo;我回房间去了，&rdo;他说，&ldo;等会儿来和我谈谈吧。&rdo;

&ldo;十分乐意。&rdo;

波洛呷着咖啡，又要了一杯甜酒。侍者捧着一个钱盒，从一张餐桌起到另一张餐桌，在收账。那位上了年纪的美国太太的声音响起来了，尖锐刺耳，充满哀怨。

&ldo;我的女儿说，&lso;买上一本长期就餐券，那你就省事了──一点不费事。&rso;可是，现在没有这样的券。好象得给他们百分之十的小费，才会给瓶矿泉水──一瓶冒牌货也是这样。他们没有艾芬和维奇，这倒怪了。&rdo;

&ldo;正因为这样，他们必须──如你所说──供应这个地方的水了。&rdo;羊脸太太解释说。

&ldo;是啊，我觉得奇怪。&rdo;她厌恶地看着面前餐桌上的一堆零钱。&ldo;瞧，他给我的这些奇形怪状的废物。第纳尔还是什么的。看起来就象是许多垃圾。我的女儿说过──&rdo;

玛丽&iddot;德贝汉往后推开自己的椅子，朝另外两人微微点了点头，起了。阿巴思诺特上校也站起来，跟在她后面出去了。美国老太太收起她看不起的钱，在羊脸太太的陪同下，也照样走了。那对匈牙利人已经离去。餐车里只剩下波洛先生和雷切特，还有麦克昆。

雷切特和自己的同伴讲了几句，麦克昆就站起身来，离开了餐车。接着，他自己也站起来，但他没有随着麦克昆一起出去，而是出乎意料地坐到波洛对面的椅子上。

&ldo;能借个火吗？&rdo;他说。他的声音柔和──略带鼻音。&ldo;我叫雷切特。&rdo;

波洛稍微点了点头。他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一盒火柴，递给那人。那人接过火柴，但没有擦。

&ldo;我想，&rdo;他接下去说，&ldo;我是有幸在和赫卡尔&iddot;波洛先生谈话吧。是那样么？&rdo;

波洛又点了点头。

&ldo;你了解得正确，先生。&rdo;

在那人再次讲话之前，侦探就意识到那双在估量着他的阴冷、厉害的眼睛。

&ldo;在我们的国家里，&rdo;他说，&ldo;习惯于开门见山。波洛先生，我要你为我担任一项职务。&rdo;

波洛稍微扬起了双眉。

&ldo;先生，现在我的顾客是有限制的。我只能承担很少几桩案件。&rdo;

&ldo;嗨，当然，这我知道。可是这一桩，波洛先生，意味着一大笔钱。&rdo;他用他那柔和的劝诱的声音再次重复说，&ldo;一大笔钱。&rdo;

波洛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说：&ldo;你希望我为你做的是什么呢，雷切特先生？&rdo;

&ldo;波洛先生，我是个有钱人──一个非常有钱的人。处在这种地位的人总是有敌人的。我也有一个敌人。&rdo;

&ldo;只有一个敌人？&rdo;

&ldo;你提这问题是什么意思呢？&rdo;雷切特先生尖锐地问道。

&ldo;先生，根据我的经验，当一个人处于象你所说的有敌人的情况时，那通常是不会只有一个敌人的。&rdo;

波洛的回答似乎使雷切特感到宽慰。他赶忙说：&ldo;呃──对，我欣赏你这个观点。一个敌人，或者是好多个敌人，过都没有关系，要紧的是我的安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