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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ldo;这个是例外。&rdo;我低声道。我例外地没有上报&ldo;可&rdo;。虽说创造例外是人类又一点愚蠢的作为，但我也没资格对&ldo;人&rdo;说三道四。总之，关于照片上的这位女子，我确实是递交了&ldo;放行&rdo;报告。&ldo;她果然成为歌手了呀。&rdo;

&ldo;是呀，还是很棒的歌手哦。&rdo;老妇人感触颇深地应道，&ldo;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rdo;

老妇人回到沙发上，再次翻看起杂志来。我则站着欣赏跳跃在店内的歌声。音乐弥漫开来，搅动着屋内的空气，这实在是舒心的一段时间。坐在沙发上的老妇人在不知不觉间摇头晃脑地睡着了。在死神的调查期间，调查对象不会死，所以我想过就让她这么睡着估计对她身体也不会有影响，但还是抱着她上了2楼，让她在床上躺好。然后我回到1楼，继续倾听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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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口，正午都过了，理发店还没有客人来。老妇人却不以为意地说:&ldo;一直都这样的。&rdo;

&ldo;但你却希望明天有客人来?&rdo;

&ldo;是啊。&rdo;

&ldo;你是想做给谁看吗?&rdo;我想起昨晚那个狮子男说过的话，于是问道，&ldo;给人看很兴隆的样子?&rdo;

&ldo;给谁看?&rdo;老妇人也不像是在装蒜，她鹦鹉学舌般地重复了―遍后回答，&ldo;不，是做给我自己看。她接着又说，&ldo;总之，今天你也要去招揽客人哦。&rdo;

&ldo;你为什么想要叫那么多客人来?&rdo;

&ldo;也不是很多啊，只要4个人左右就可以了，不然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rdo;听她拜托我的口气，似乎是掌握了我的弱点，而我，明明不可能有什么弱点被她掌握，却还是走向了闹市街。我想，这也算是工作的―环。

这一次，我改变了方法。

我不认为按照昨天的方法推销能够得到什么不同的结果，所以这次，我在邀请别人去理发店的时候，还直接给了他们大概是理发费用―半的现金。也就是说，我先问:

&ldo;明天要不要去能够看到大海的理发店&rdo;，然后立刻装出恳求的样子说:&ldo;实际上，如果找不到客人去我会被骂的。我出一半费用，请你去，好吗?&rdo;

这种做法自然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只是模仿以前调查过的一个做销售的人类所使用的苦肉计而已。

大概也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与人搭话，或者是因为现在是白天，愿停下听我说话的人比昨晚多了很多。我把钱给了其中明确表示出兴趣的几个人。有人因为感到&ldo;给钱反而奇怪&rdo;而转身就走的，也有人在收了钱之后积极地表示:&ldo;这样啊，那就去一次吧。&rdo;

&ldo;必须是明天哦。&rdo;我特别提醒。

&ldo;哎，明天?为什么?&rdo;

&ldo;因为明天要关门了。&rdo;我也曾不得已试着胡吹―气，结果有个少女很敏感地表示&ldo;我才不想去就要关门大吉的地方&rdo;。

&ldo;不是啦，是人气很旺，所以妻重新装修。&rdo;我毫不气馁地继续捏造。

到傍晚5点，得到了有近十人表示&ldo;我会去的&rdo;的答复，但我无法想象其中拿了钱就跑的会占几成。

&ldo;喂，听说你会给我钱?&rdo;背后突然有人跟我说话，一看，眼前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十七八岁少年。他们虽然身穿校服，却因为没有扣纽扣而显得邋里邋遢，脸颊上醒目地长着青春痘。

&ldo;如果你们明天去理发店的话。&rdo;我回答，掏出钱包想要给他们钱。

&ldo;啊，去的去的，铁定去啦。&rdo;右面的少年声音很轻薄。

&ldo;你们一定会去的吧。&rdo;我开始觉得他们一定不会去。

&ldo;真哕嗦，都说会去了。&rdo;左面的少年马上就耐不住性子了。如果是想来骗钱，何不做得更有手段，更加逼真呢?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作势就要强抢我手中的钱包。

我立马脱下右手戴着的手套，伸手碰了一下左面少年的手。几乎是立刻，他发出一小声惊呼，当场倒地。

被我们赤手碰触到的人类会立刻昏厥并且减寿一年。据说如此。至于对当事人来说，这一年究竟有多重要，我无法理解，总之就是他失去了―年的寿命。我拾起掉在地上的钱包，望向右边的少年。他似乎因为朋友突然倒地而动摇，一脸困惑，于是我也碰了他，他也是当场倒下。

&ldo;但愿你们能够长寿。&rdo;我在心底如是说，本意倒也并非挖苦。

&ldo;成果如何?&rdo;晚上8点多，我回到了理发店，老妇人又是坐在沙发上翻杂志，她看上去一点都没有为近在眼前的死亡而焦虑的样子，显得是那样的轻松自在。

看着她平静的态度，我产生了一瞬间的错觉，以为她其实是不会死的--尽管我肯定会提交&ldo;可&rdo;的报告。

&ldo;今天很不错，明天应该会有好几个人来。&rdo;我估摸着最少也会有4个。

&ldo;最多会有几个?&rdo;

&ldo;10个左右吧。&rdo;

&ldo;那我最好先去找一个帮手呢。10个人的话，我一个人理一天都理不完呐。&rdo;她温柔地笑着，&ldo;外面还在下雨吗?&rdo;

&ldo;真不好意思。&rdo;我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滴落在肩膀上的雨滴。

&ldo;我说，&rdo;老妇人微微张口，像是呼吸的同时顺带着说话的样子，&ldo;你是如何春待人类的死亡的?&rdo;

&ldo;没什么特别的。&rdo;我老实回答。她自己才刚说过&ldo;人类皆有―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