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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ldo;如果有助于减轻您的思想负担，我乐意陪您走一趟。&rdo;我说，&ldo;不过我要提醒您，我只是个普通医师，经验有限，但因为长期跟歇洛克&iddot;福尔摩斯合作，比较善于发现异常的线索，也许会注意到其他人没有注意的东西。&rdo;

&ldo;是真的吗，华生医生?真是感激不尽。我有时候仍然感到在这个国家是个异乡人，感谢上帝，身边有人这样支持我。&rdo;

我们一同离开。我本来不愿离开贝克街，可是独自坐在这里只能干着急，于事无补。雷斯垂德正在为我积极活动，但什么时候我能获准去霍洛韦看望福尔摩斯还不知道。迈克罗夫特要下午才会光顾迪奥金俱乐部。而且，虽然卡斯泰尔夫人那么说，但圆帽男人的谜案其实远未侦破。再次见到埃德蒙&iddot;卡斯泰尔和他姐姐肯定很有意思，我知道我远远无法替代福尔摩斯本人，但也可能会看见或听见一些什么，有助于理解所发生的事情，使我的朋友早日获释。

当我出现在他家装潢精美、大钟轻轻滴答的门厅里时，卡斯泰尔起初并不高兴看见我。他正要出门去吃午饭，穿得衣冠楚楚：礼服大衣，灰色丝绸领带，擦得光可鉴人的皮鞋。，门旁的桌上放着他的高顶大圆礼帽和手杖。&ldo;华生医生!&rdo;他惊呼道，随即转向妻子，&ldo;我记得我们已经说好不去劳驾歇洛克&iddot;福尔摩斯先生的。&rdo;

&ldo;我不是福尔摩斯。&rdo;我说。

&ldo;确实不是。我刚才看了报纸，上面说福尔摩斯先生陷入了极度声名狼藉的境地。&rdo;

&ldo;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追踪您送上门来的那个案子。&rdo;

&ldo;那个案子现在已经有了结论。&rdo;

&ldo;他并不这么认为。&rdo;

&ldo;我不敢苟同。&rdo;

&ldo;好了，埃德蒙。&rdo;卡斯泰尔夫人插进来说道，&ldo;华生医生不辞劳苦地陪我们从伦敦一路赶来。他答应去看看伊莱扎，把他的想法告诉我们。&rdo;

&ldo;已经有好几个医生看过伊莱扎了。&rdo;

&ldo;再多一个人的意见也不会有什么坏处。&rdo;她挽住丈夫的胳膊。&ldo;你不知道最近几天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求求你，亲爱的，就让他看看伊莱扎吧，说不定会对她有所帮助，即使有另外一个人听她发发牢骚也是好的。&rdo;

卡斯泰尔妥协了。他拍拍妻子的手说：&ldo;好吧，但现在还不行，我姐姐今天早晨起得晚，我刚才听见她正在洗澡。至少三十分钟后她才能出来见人。&rdo;

&ldo;我很乐意等一等，&rdo;我说，&ldo;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利用这点时间看看厨房。既然你姐姐一口咬定有人在她的食物里做了手脚，我们去看看做饭的地方或许会得到一些启发。&rdo;

&ldo;没问题，华生医生。您千万要原谅我刚才的失礼。希望福尔摩斯先生身体安康。我很高兴见到您，主要是这场噩梦似乎没完没了，先是波士顿，再是我可怜的母亲，接着是旅馆的那桩案子，现在又是伊莱扎。就在昨天，我还从鲁本学院弄到了一幅水粉画，这幅画细致地刻画了红海的摩西。现在，我简直怀疑我遭到了诅咒，那些诅咒就像法老的诅咒一样凶险可怕。&rdo;

我们下楼走进一间通风良好的大厨房，里面满是锅碗瓢盆、案板和冒着蒸汽的大锅，给人的感觉是这里很忙碌，但实际上并没有看见多少人在活动。厨房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是上次道&ldo;山间城堡&rdo;来时给我们开门的男仆柯比，他坐在桌旁，往面包上抹黄油，作为他的午餐。一个姜黄色头发、身材像布丁一样的小个子女人，站在炉子旁搅动一锅汤，空气里弥漫着汤的香味‐‐那时牛肉和蔬菜的气味。第三个人是个一脸狡诈的小伙子，坐在墙角，懒洋洋地擦拭着刀具。我们一进屋，柯比立刻就站了起来。我注意到小伙子坐着不动，只扭头看了一看，似乎我们是擅自闯入，没有权利打扰他。他有着长长的黄头发，一张略显女性化的脸，年龄估计在十八九岁。我想起卡斯泰尔告诉我和福尔摩斯，柯比的妻子有个侄子叫帕特里克，在楼下干活，估计就是此人。

卡斯泰尔给我做了介绍。&ldo;这是华生医生，过来确定我姐姐的病因。他可能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希望你们尽量如实回答。&rdo;

我虽然主动提出进入厨房，实际上并不清楚该说什么，那个厨娘似乎是三个人里最容易接近的，便从她开始。&ldo;你是柯比夫人?&rdo;

&ldo;是的，先生。&rdo;

&ldo;饭菜都是你准备的?&rdo;

&ldo;都是在这个厨房里，先生，我和我丈夫一起做的。帕特里克愿意帮忙的时候，就帮着削削土豆，洗洗涮涮，但所有的饭菜都经过我的手。华生医生，如果这个家里有什么东西被下了毒，您绝不会在这里找到。我的厨房一尘不染，先生。我们每个月都用石灰碳彻底擦洗一遍。如果您愿意，可以道餐具室去看看。每样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空气清新。我们是从本地买的食物，从来没让不新鲜的东西进过家门。&rdo;

&ldo;卡斯泰尔小姐的疾病不是食物引起的，请您原谅，先生。&rdo;柯比看了一眼男主人，低声说道，&ldo;您和卡斯泰尔夫人吃的东西跟她完全一样，却都是好好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