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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ldo;可是，如果他不想跟我说话，想跟谁说话呢?&rdo;卡斯泰尔问。

&ldo;当时谁在吃早饭的房间里?&rdo;

&ldo;我妻子。&rdo;他皱起眉头，似乎急于改变话题，&ldo;如果这个人不是奇兰&iddot;奥多纳胡，那么是谁呢?&rdo;他问。

&ldo;这个问题答案非常简单，卡斯泰尔先生。他是比尔&iddot;麦科帕兰，平克顿律师事务所的侦探。考虑一下吧。我们知道麦科帕兰先生在波士顿的枪战中受了伤，而我们在旅馆房间发现的那个人右边脸颊上有一道很新的伤疤。我们还知道麦科帕兰跟他的雇主康奈利斯&iddot;斯蒂尔曼闹翻了，因为斯蒂尔曼拒绝支付他觉得应得的那么多钱。于是他怀恨在心。还有他的名字。比尔，我可以想象，这是威廉的简称，而我们发现的香烟盒上的缩写字母是‐‐&rdo;

&ldo;w。&rdo;我插嘴说道。

&ldo;完全正确，华生。现在事情就完全清楚了。让我们从考虑奇兰&iddot;奥多纳胡本人的命运开始吧。首先，关于这个年轻人我们知道什么?卡斯泰尔先生，您的叙述出奇地全面，为此我要向您表示感谢。您告诉我们，罗尔克和奇兰&iddot;奥多纳胡是双胞胎，奇兰个头较小。他们在胳膊上文着对方的姓名首写字母，证明他们之间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奇兰脸上没有胡子，沉默寡言。他戴一顶低顶圆帽，可以想象，使人很难看清他的脸庞。我们知道他身材纤瘦，只有他能够挤进通到河里的阴沟，成功逃跑。但是，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您提到的一个细节。圆帽帮的土匪们都住在南海角简陋肮脏的出租房里‐‐只有奇兰一个人享受自己独立的房间。我从一开始就纳闷为什么会这样。&rdo;

&ldo;当然，考虑到我刚才摆出来的各种证据，答案一目了然。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们，我得到了凯特琳&iddot;奥多纳胡夫人的证实，她仍然住在都柏林的萨克维尔街，开一家洗衣店。是这样。在一八六五年的春天，她生下的不是一对孪生兄弟，而是一对孪生兄妹。奇兰&iddot;奥多纳胡是个女孩。&rdo;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绝对的沉默。冬日的静寂挤进房间，就连壁炉里的火苗，刚才还在欢快地跳跃，现在也似乎屏住了呼吸。

&ldo;一个女孩?&rdo;卡斯泰尔惊讶地看着福尔摩斯，嘴唇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笑容，&ldo;率领一伙土匪?&rdo;

&ldo;一个女孩，要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就必须隐瞒自己的身份。&rdo;福尔摩斯回答，&ldo;其实是她的哥哥罗尔克在领导匪帮。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一个结论。不可能有别的选择。&rdo;

&ldo;这个女孩在哪里呢?&rdo;

&ldo;很简单，卡斯泰尔先生。您跟她结婚了。&rdo;

我看见凯瑟琳&iddot;卡斯泰尔脸色变得煞白，但没有说话。坐在她旁边的卡斯泰尔突然身体僵硬。他们俩使我想起了在寒鸦巷看见的那些蜡像。

&ldo;您对此并不否认吧，卡斯泰尔夫人?&rdo;福尔摩斯问。

&ldo;我当然否认!我从来没听过这么荒唐可笑的事情。&rdo;她转向丈夫，眼睛里突然噙满泪水。&ldo;你不会允许他这样对我说话的，是吗，埃德蒙?竟然说我可能跟一帮可恶的罪犯和恶棍有关系!&rdo;

&ldo;我认为，您这是对牛弹琴了，卡斯泰尔夫人。&rdo;福尔摩斯说。

确实如此。福尔摩斯宣布了这条惊人的消息后，卡斯泰尔就一直失神地瞪着眼睛，表情惊恐诡异，使我感到他内心深处早已隐约知道了真相，至少是有所怀疑。现在，他终于被迫正视现实。

&ldo;求求你，埃德蒙……&rdo;妻子伸手去拉他。卡斯泰尔退缩了一下，转过身去。

&ldo;我可以继续说下去吗?&rdo;福尔摩斯问。

凯瑟琳&iddot;卡斯泰尔刚要说话，随即放松了神态。她的肩膀耷拉下来，似乎一层面纱从她脸上揭去。突然，她带着一股刚硬和仇恨的表情瞪着我们，这表情跟任何一位英国淑女都不相称，但无疑支撑了她一辈子。&ldo;哦，好吧。哦，好吧。&rdo;她恶狠狠地说，&ldo;我们听听下面还有什么。&rdo;

&ldo;谢谢。&rdo;福尔摩斯朝她那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ldo;哥哥死了，圆帽帮被消灭了，凯瑟琳&iddot;奥多纳胡‐‐这是她出生时的名字‐‐发现自己的处境可以说是极度窘迫。她在美国举目无亲，受到警方通缉，她还失去了哥哥，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是她一直深爱的人。她首先想到的是报仇。康奈利斯&iddot;斯蒂尔曼非常愚蠢，竟然在波士顿的媒体上大肆宣传他的壮举。凯瑟琳&iddot;奥多纳胡乔装打扮，跟踪斯蒂尔曼来到他在普鲁登斯住宅的花园，开枪打死了他。但是那则启事上不止提到他一个人。凯瑟琳恢复了女性角色，跟踪斯蒂尔曼的那位年轻搭档登上库纳德航运公司的&lso;卡塔卢尼亚号&rso;客轮。她的想法非常清楚。她在美国已经没有任何前途，应该返回都柏林的家中了。她作为一个单身女人，在一位女仆的陪伴下远渡重洋，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她带着过去为非作歹聚敛下来的财产，在大西洋中的某个地方与埃德蒙&iddot;卡斯泰尔迎面相遇。在汪洋大海上实施谋杀简直易如反掌。卡斯泰尔会消失无踪，她的复仇就圆满了。&rdo;

福尔摩斯此刻直接对着卡斯泰尔夫人说话。&ldo;然而有什么东西使您改变了主意。请问，是什么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