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天天都来知府衙门口喊冤诉苦,倘若再继续禁闭城门,这府城之中怕是要激起民变了。
在知府大人的严辞相逼之下,刘通判不得不捏着鼻子下令开城,同时逐一甄别大牢中关押的嫌犯,将那些受了池鱼之殃的倒霉蛋释放回家。
就在这当口,恰巧游历到成都府的青阳道长信步进城投宿打尖。
刚一进城门,青阳道长就发现城中的百姓十分反常得聚集在一起,三五成群得窃窃私议。
稍加问询打探之后,青阳道长就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打听了个七八成。
不过青阳道长对当地百姓口中‘刘小姐离奇失踪一案乃造畜妖人所为’十分不以为然。
“这位老丈您未曾亲眼见过那进刘府聘猫的老妪,何以口口声声得坚称此事定是那造畜妖人所为?”
“哎呀,道爷你有所不知,那刘老爷的千金刘素锦小姐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质女流。
平日里刘小姐就连烧香拜佛都不曾出过这成都府城,向来都在城中大圣慈恩寺中进香。
小老儿常去给寺中的大和尚们送菜,时常见刘府的女眷来此上香。
若非被人掳去,一个连城门朝何处开都不知道的千金小姐又怎能在不知不觉间出了这成都府城?
若不是那行踪诡秘的造畜妖人,寻常的贼子又怎生进得了戒备森严的通判府?”
虽然青阳道长觉得卖菜老翁说得一番话也有些道理,但还是觉得仅凭一篮子消失不见的四耳花猫就把整件案子归结到造畜一节上未免太过牵强。
“当年家师觉得那聘猫老妪并不像是普通的造畜妖人,其中最关键一点就是这桩案子里的聘猫老妪并没有像其他造畜妖人那样给被害人吞服药饼,只是取出一盒‘伤药’让刘小姐稍稍涂抹。
如果仅凭这点药物就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化做牲畜,那借着在大街上偶然撞人一下的机会也能将药下在对方身上加害。
那岂不是一整条街的人都成了人家造的牲口?”
听杨从循讲,当年青阳道长在得知刘素锦离奇失踪一案后就起意要管一管这个闲事,于是便在城中找了一处客店打尖投歇。
是夜三更时分,青阳道长特地换了一身夜行的打扮,推开客店窗户,扳住客店外墙的砖缝,手脚并用轻轻地攀了下来。
落地之后的青阳借着天上月光稍稍辨了辨方向,接着就按照白天卖菜老翁的指点,悄悄得向着刘通判府摸了过去。
正如白天那个卖菜老翁所言,青阳道长也不认为一个从没出过城门的千金小姐能够不被旁人发觉得溜出禁闭的成都府城。
再加上这两日,被限期逼红了眼的衙役在城中各处访拿缉捕人犯,这城中但凡是能藏住人的犄角旮旯都被捕头领着一大帮捕快搜检过了。
甚至连城墙边上那些供乞丐栖身的简陋棚屋都挨个进去搜了。
那造畜的妖人就算不把刘小姐带在身边,也得把大活人喂药之后变成的牲畜牢牢得带在身边。
一旦某头牲畜不和其他牲口一同挤在牲口棚里,而是一反常态得和一个大活人片刻不离,这样岂能瞒过那些公人的眼睛?
然而捕快们在成都城中一无所获并不能说明这里面就没有古怪,因为这府城中偏生就有一处地方能够让失踪的刘素锦悄悄潜藏起来,完全不会惊动到任何人!
这个地方正是那刘通判自家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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