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水长笑一声,顺手把黑刀插在地上,双手前伸,十指交叉向前伸去,往王天逸方向做了一个弓步,大声说道:「踩上来,我送你一程!」王天逸马上知道了慕容秋水的意思,飞奔而来,一跃而起单脚踩上了慕容秋水的双手。慕容秋水借着王天逸冲来的高速,双手托住王天逸的脚用力一抬,把王天逸整个人向着匪首逃跑的方向扔了出去。
只见王天逸如腾云驾雾一般越过地上的人群飞着追上了那匹快马,半空中把长剑脱手飞去,一剑穿过伏在马背上的匪首脖子,把人和马一起钉在了地上。然后自己落地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卸去慕容秋水这一掷之力。
慕容秋水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场里的战斗已经快结束了,所有的马贼都被杀了,而剩下的几个还活着的山贼正在玩命逃窜,身后一群村民在狂追不舍。「你们留几个活口!」慕容秋水一把扯下蒙面的面巾扔在地上,大声命令着村民。
此刻战场上已经用不着他们两个了,剩下的山贼已经毫无斗志,大部分活人都跪在地上哭求饶命。少数有抵抗的,李大牛就领着一群村民上去好像打铁一样,把他们一直砸进地里才罢手。
王天逸从匪首尸体上拔出长剑,一拐一拐的朝慕容秋水走来,满身都是泥土,身上的衣服都变成黑红色了,但他看慕容秋水衣服却还是比自己干净的多,只是浑身都被溅满了血点。看起来慕容秋水也热得出了汗,他把自己的银色貂皮围脖拿下,看了一眼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叹了一声,居然拿着那件貂皮围脖擦干净了自己黑刀上的血迹,然后顺手把那件昂贵的围脖扔在了地上的一个山贼尸体的脸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走近的王天逸,笑了一下说:「我今天比较有先见,没有换新衣服,呵呵。」然后笑容一敛,正容对王天逸说道:「你刚才不应该在那种情势下把唯一的长剑掷出去救人!」
「这次你的好心救了你,但是你不要认为好人就一定有好报,下一次你会死的。如果我是你,我会杀光这些山贼为死的村民报仇,而不是急在一时,把自己送命掉,那样村民死得更多。」慕容秋水双眼紧盯着王天逸一字一字的说道。
王天逸一呆,想到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是那种情况下我只能那么做啊。就算留着长剑我也不一定可以活下来为那些村民报仇啊。」
「整件事情都是你的好心引起来的,但是却要你的实力给你擦屁股!你的好心陷整个村子和你自己都在危机之中,如果不是你有实力的话,村民和你都要死!连做好事也是要有实力做后盾的,没有实力你寸步难行!」慕容秋水冷冷的说。
王天逸不禁出了一头的冷汗。
这个时候于叔和慕容秋水的小厮才骑马而来,「公子,我们来晚了。」
「嗯,你们有事情不能及时赶到。这次就算了,下次不会饶你们的。」慕容秋水的戏演了个十足。
他抬头向于叔和侍剑看去,只见两人双手都贴着大腿低头肃立,侍剑贴在大腿外侧的左右手都是食指拇指扣在一起,余下三指平伸,而于叔左手成拳拇指伸出,右手也是成拳,但拇指和小指伸出,慕容秋水已然知道自己杀了三十三个人,而王天逸杀了十六个。
此时慕容秋水指挥于叔和侍剑帮垫石村的村长收集死尸、救治伤员、收押活下来的战俘。然后找村长要了两个俘虏过来,他要审讯。
慕容秋水微笑着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五花大绑的山贼,在知道了现在山寨里只有三十个老弱病残的山贼只后,他问左边的那个:「你们山寨现在有多少银两存着?」
「小的不知道啊,我只是个喂马的,这个事情大王才知道的,可是他现在被杀了……」还没等他说完,慕容秋水就一个巴掌把他打飞了出去。
「你说还有多少银两存着?」他横眉立目的问右边的那个。
「嗯…嗯…嗯…五百两!」右边的那个也不知道,但是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打了,不敢说不知道。
然后慕容一把把地上的那个山贼拉起来,「你说,多少?」
「五百……啊,不对不对,是一千两!」看着慕容做势欲打,赶紧改口说是一千两。
慕容把他放下,一巴掌把右边的打了个七昏八素,「敢骗我?!到底有多少?」
「一……二千两!」右边的那个了解了形势,顺着慕容秋水的意思说道。
最后,慕容秋水凭着这样的审讯,愣是得了一份山寨里的旗杆下面埋着一万两白银的口供。
他叫过村长,告诉他把这个口供给最近的官府或者驻军送去,顺路请他们接管俘虏和尸体,村长也是明白人,马上知道了什么意思,大喜之下赶忙让自己的儿子骑着快马去送信。
一百里之外的驻军得到这个消息后,披星戴月,一天之内就来到了垫石村,把所有的俘虏和死尸都拉走了,又连夜「攻克」了莲花山,没功夫等到天亮,当夜就把整个莲花山挖低了三尺。后来慢慢传出一个「谣言」,说有个莲花山的山贼带着六千两银子跑了,这些军队才把方圆百里所有的山头都搜了一遍,把这片地区的土匪、山贼、小偷全抓起来了审问。
垫石村周围的匪患全都没有了。
而这时慕容秋水正在山东境内小镇上的一个客栈里大发雷霆:「什么?!大哥他干什么吃的?!两个月前我已经和关外的天马会快达成人参输入的协定了!父亲突然把我调回来,换大哥慕容成去谈,摆明了让他去接这个大功劳!结果现在又谈崩了,双方还都死了人!怎么可能!我进关的时候明明马上就可以达成协议了!现在居然要我再折回关外去接慕容成的这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