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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ldo;这完全为夫人而设的。&rdo;戚承祖高兴地答道。

&ldo;你有没有估计到，假使对方不肯，这样地苦心张罗，岂不是空费心机吗？&rdo;她反问道，却是春风满面。

&ldo;不，我想夫人侠骨柔肠，一定会可怜我的遭遇而恩施雨露的。&rdo;戚承祖恭维道。

&ldo;得啦，得啦，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不要尽灌迷魂汤了！&rdo;说到这已她长叹一声，感慨地说：&ldo;不过太迟了，已近黄昏，有什么意思呢？&rdo;

&ldo;夕阳无限好！&rdo;戚承祖马上接口说。

&ldo;呸，亏你说得出！&rdo;

&ldo;不，丰姿犹在，不减当年。&rdo;戚承祖再来一个恭维。

马太太秋波一转，瞟他一眼，反问道：&ldo;真的吗？&rdo;

&ldo;哪有假的，这是由衷之语。&rdo;

&ldo;炳章，真是由衷之语吗？我明白告诉你，你是迫于无奈，不得已而求其次。&rdo;

戚承祖急忙辩争说；&ldo;冤哉，冤哉！你当时就误会了，不告而别。你走后，不知道我和艳秋流了多少伤心泪呀！&rdo;

&ldo;也许是鳄鱼的眼泪，也许是猫哭老鼠假慈悲吧！我自己知道，当时我是个多余的第三者。&rdo;

&ldo;哎--&rdo;戚承祖叹一口气，满肚子的委屈尽在这声叹息里。他怕触动对方的心事，担心这样纠缠下去会酿成僵局，对自己不利，马上转个话题问她：&ldo;梅影，二十五年来你是怎么度过的？&rdo;

马太太笑着说：&ldo;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社会里，既无背景，又无裙带关系，有什么办法生活呢，事迫无奈，只好出卖父母的遗体，当娼ji，当婊子，得便时做点副业当小偷，当扒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差事可干呢？二十五年来，我就是这样糊里糊涂地生活着。我在地狱里，你在天堂上，怎么好比呢？&rdo;

戚承祖知道他的情人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乐天派，听她说得轻松，知道她又在开玩笑，不觉哈哈大笑。

马太太十分认真地说：&ldo;不要笑！我这次来因为在外面干了一桩大案子，失了风，警探们追捕甚急，不得已跑到这个世外桃源来。避避风头。弄不好，他们跟踪登门，到那时玉石俱焚，就会连累到你了，你怕吗？&rdo;&ldo;怕什么！有福同享，有罪同当嘛！&rdo;

马太太抿嘴说：&ldo;你呀，全凭一张嘴说得好听！当年有这样干脆，我何至远走高飞？不过，今天你是知道我对你开玩笑，所以你才这样地勇敢！&rdo;

马太太的话虽是开玩笑，但其中不免含沙射影，戚承祖才领悟到她当年出走的原因，自感内疚，不觉满面通红。

这时，马太太无意中走到一张精致典雅的小桌子旁边，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上面罩着绿丝绸。地揭起丝绸，不禁喊一声：&ldo;啊，铜琵金缕！&rdo;扭过头对戚承祖说，想不到这个东西还没有被你扔掉。&rdo;

&ldo;这是我的命根子，怎么舍得扔掉呢！&rdo;戚承祖说到这里，像是回忆，说道：&ldo;艳秋活的时候，经常弹它，想到你，就流泪。&rdo;

马太太听了，感慨地说：&ldo;艳秋真是多情的人，我对不起她。&rdo;停了一下，她问戚承祖，&ldo;炳章，你呢？&rdo;

&ldo;我谨遵你所嘱，快意时便焚香一柱，对鼓鸣琴。&rdo;

&ldo;那你比她更多情罗！&rdo;马太太斜瞟他一眼，觉得他有点局促不安。为了不影响对方的情绪，马太太转了个话题对戚承祖说：&ldo;假使我在这里，你能养得起我吗？&rdo;

戚承祖笑道：&ldo;这个地方看来抬头高山峻岭，举步羊肠小道，但不要小看这个穷乡僻壤，这里的经济收入却相当可观。单就附近的果园，四时果子不断，我们与外地果商在渡口交换粮食，一年所收的果实可换三年粮食。湖里养着各种名贵鱼类；山上有不少山麂、山猪、野猫、野兔；家里喂着家禽、家畜；野外有竹笋、香菇、木耳、香茶应有尽有，取之不尽。你当年留下的家当，基本上没有什么耗用。这里的生活请你丝毫不必操心，不要说你一个人，就是三个、五个，也绰绰有余。&rdo;

马太太笑起来，戏谑地说&ldo;那你再娶几个小老婆都有办法罗。&rdo;

&ldo;我只要一个。&rdo;

&ldo;谁？&rdo;

&ldo;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