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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ldo;她为什么不姓金，而姓黎？&rso;

&ldo;不知道。我也感到奇怪。&rdo;

&ldo;她们待人好吗？&rdo;

&ldo;黎小姐一向待人很好，没有什么脾气；但是金三姑性情却非常暴躁，左邻右舍背后起她一个外号叫做&lso;母老虎&rso;。

&ldo;黎小姐过去生活很安静，也很用功，除练习新歌曲外，就是看书，很少和外头的人来往。

&ldo;去年来了一个很漂亮的青年，据说是美国的翻译官，他姓刘，经常到金家来。小姐对他很好感，两人的感情很投洽。但他们始终没有同床睡过，他来时，都是住在另外一个房间。

这位刘先生对人不错，但两三个月后，他不见了。自此以后，黎小姐整天怏怏不乐，有时一个人坐在房里发呆。

&ldo;过了三、四个月，小姐突然接到刘先生从上海寄来的一封信，她万分高兴，特地到上海去，回来时，她却非常失望，据说刘先生的地址是上海殡仪馆。她遍问馆里人员，都说没有这个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斯两个多月，又来了一个姓王的，我们都称他王先生，他个子比刘先生稍高一点，但不如刘先生漂亮。据说他家里很有钱，宝贝特别多。他送给黎小姐一块雕刻得十分精致的玉牌，外型圆圆的，好看极了。小姐说是古代皇妃挂的什么玉佩，很值钱，她经常在桌灯下欣赏个不停。我也很喜爱它。

&ldo;我最感兴趣的，就是王先生送给小姐的一种香水。每天我到小姐房间做清洁时，闻到那种香味，精神就非常慡快。每走进小姐房间，我都舍不得走出来。这香水一共只有一瓶半。

瓶子的外表很美观，英文字商标上印个非常漂亮的皇后照片。整瓶的那瓶原封不动，那开过的还有大半瓶、小姐把它当成宝贝一样。

&ldo;王先生开头都是一个人住在刘先生住过的那个房间，以后就和小姐同居了。

&ldo;他的生活很奇怪，简直是黑白颠倒。往往过半夜才回来，睡到中午吃饭时才起床。小姐告诉我，王先生很喜欢打麻将、玩牌，经常赌到通宵。小姐表面对他很温柔体贴，我看心里不一定喜欢他，只因为他有钱，才巴结他。

&ldo;王先生有的时候精神非常好，待人也十分客气，有礼貌，甚至超过刘先生；有的时候就萎靡不振，时不时打呵欠，流眼泪，就没有刘先生那样整天都讨人喜欢的。&rdo;

那天，小兰由于高兴，也许出于对&ldo;恩人&rdo;的感激，滔滔不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末了，她说：&ldo;黎小姐经常吩咐我，屋里的事不许对外人说。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您太好了，我不敢瞒骗。&rdo;

小兰的一席话，已经把王存金的一切行径都说穿了。我感到无比高兴，便对她说：&ldo;我很喜欢你，同情你。&rdo;说着便从手提包里拿出约有三、四百元钞票递给她，说：&ldo;小兰，你家生活那么困难，这些钱拿回去给你妈妈凑着家用吧！你可别把今天的情况对她说，而且对其他人千方要保密，尤其不能对金家人说。我想请你到我家帮忙，每月薪水三百元，工作很轻松。假如干得好，我还会提拔你的。

&ldo;我的家很好找，我把地址告诉你，明天你找个机会到我家里来。到沈公馆传达室，只要说找沈太太，工友会带你来见我。要让你先看看我的公馆合不合你的意，再定工作。今天时间不早了，怕你东家怀疑，你可以走了。&rdo;

小兰刚走几步，我又记起一桩事，马上叫住地。

她回头走近我，问：&lso;沈太太，有什么吩咐？&rdo;

&ldo;有一件事你能办得到吗？&rdo;

&ldo;不论什么事，只要太太吩咐，我都会尽力办到！&rdo;

&ldo;我给你一条手帕，你能不能把小姐那种宝贵的香水滴一滴给我，只要一两滴就行了。&rdo;

小兰迟疑一下，满口答应：&ldo;可以，可以，我绝对办到！&rdo;

&ldo;千万不要勉强！&rdo;

小兰马上说：&ldo;放心，这很容易！&rdo;

于是我同小兰一起到街上去。

我到店里买了一个柯罗米密封铜盒。装进一条手帕，交给小兰，对她说：&ldo;你把这里按扭一压，盖子就打开，把香水滴一两滴在手帕上面，再把盖子关紧，免得香味外泄。千万记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