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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出乎意料之外，她极力挽留我；从此之后，对我特别亲热，特别用心，好像她生来就是喜爱妙手空空儿似的。

&ldo;以后，我两度在你手里失风，感到棋逢敌手，心想再如此沉迷下去，一定会有危险的；而且她是那么恬静清高，我这贼形贼状，怎么配得上她呢？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决断离开南京。我把这个意思告诉她，她见我情辞真挚，竟潸（音同山，流泪状）然泪下，恳求我说：

&lso;你不能在这里再呆一两天吗？&rso;其实我也是舍不得离开她的，乐得顺水推舟，留连不去。

&ldo;当晚，她特备一席酒菜请我。酒后，我和她在一张圆桌旁谈天，桌上放着一张白纸，两支铅笔，当时，她的姑妈在房子里，许多话未便明谈，就用&lso;笔谈&rso;代替。

&ldo;想不到她在纸上写了两个字：&lso;给你。&rso;

&ldo;我莫名其妙，提起笔写道：&ldo;什么？&rso;

&ldo;她在纸上写着：&lso;人。&rso;

&ldo;我写：&lso;什么人？&rso;

&ldo;她写：&lso;近在眼前。&rso;

&ldo;这时我心潮澎湃，激情翻滚，但是我不敢相信，又在纸上写道：&lso;真的吗？&rso;

&ldo;她写：&lso;我几时骗过你？&rso;

&ldo;这时我的手颤抖了。但是我极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写道：&lso;什么时候？&rso;

&ldo;她写着：&lso;许你了，随你的便！&rso;

&ldo;这时我欢喜欲狂！要不是她姑母在场，我高兴得真会蹦起三丈！

&ldo;自此以后，我死心塌地听她指挥，做了一案又一案。她一再鼓励我，说姓程的马上就要垮台了，再加一把劲，最后教我在失主墙上留书：&lso;其奈我何&rso;，想加速你下台。那以后，她对我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体贴入微，温柔备至。我们两相情愿，&lso;土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rso;我曾经问她，为什么对你那样仇恨，她说，她曾受过你莫大侮辱，具体情况以后她会告诉我。但是，直至今日，我还不明白地为什么跟你结下这样深的仇恨！&rdo;

程科长听完这段话，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发出惊奇的感叹。他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美术相片，递给王存主，问他：&ldo;你认识这个人吗？&rdo;

王存金接过相片，端进了半天，摇摇头说：&ldo;没见过！&rdo;

&ldo;你看这个人长相如何？&rdo;

&ldo;风流、英俊，是个十足的美男子。&rdo;

&ldo;你比他怎么样？&rdo;

王存金笑说：&ldo;我怎能同他相比呢？&rdo;

&ldo;对，很多人都比不上他漂亮。他就是黎丽丽的情人刘振亮，他们共醉过床上春风，准备结婚了。由于刘振亮结婚缺款，盗窃了美国特使马歇尔的汽车。此案被我破获了，刘振亮负伤弃车逃走，不再来南京，因此劳燕分飞。黎丽丽失去了刘振亮，精神上受到了极大刺激，几至神经失常，因此，对我怀恨在心。后来，她结识了你，知道你本领不错，便想拢络你，利用你，甚至不惜牺牲色相。以求一逞。她报仇之心如此迫切，这证明她对刘振亮是如何地钟情！&rdo;

王存金听了这段话，如梦初醒，但他沉吟片刻后，又大声提出异议：&ldo;不对！科长，我可对天发誓，黎丽丽和我发生关系之前，她还是一个处女。&rdo;

这句话把程科长和赵组长都听呆了。赵组长说：&ldo;工存金，你酒已经喝醉了！&rdo;

&ldo;不，每分每秒我的头脑都是清醒的，我说的是真话，我相信程科长也不会骗我的！&rdo;

这时，彼此都感到愕然，房间里显得格外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