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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玉琼说：&ldo;你记得吗，唐朝诗仙李白有一首专咏庐山&lso;花径&rso;桃花的七绝？诗曰：&lso;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常报春归无处见，不意转到此间来。&rso;由此证明，庐山四月还有桃花，何况暮春三月，这还是早种的。不过玫瑰有香有色，香色两全，所以此花在你房中，算是宠夺专房。我不知进退，偏偏把它换上桃花，这叫做夺人之爱，你会不会感到不称心？&rdo;

&ldo;不，不，换得好，玫瑰虽艳，毕竟多刺，有凛然不可侵犯之态，反不如桃花妩媚温柔。

两相对比，我认为还是桃花更好。&rdo;程科长乘机逢迎，话中有话。

杨玉琼想起黎丽丽的那张相片，哂笑道：&ldo;不去攀折，就不怕有刺。瓶花仅供欣赏，假使随意攀折，等于摧残，实在有伤风雅。&rdo;说到这里，又觉得太露骨了，止不住红晕上颊，明艳生辉，可与桃花比美。

程科长站在旁边，看着她艳若朝阳的脸颊，竟然忘乎所以，脱口赞道：&ldo;人面桃花相映红！&rdo;

杨玉琼心怀疙瘩，把头一摆，酸溜溜地说：&ldo;桃花红，不如李花白，浓桃毕竟敌不过艳李啊！&rdo;

程科长心中有事，以为杨玉琼此话是针对李丽兰而发的，只好假装不懂，笑问：&ldo;玉琼，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杨玉琼强笑说：&ldo;堂堂科座，明明白白，何必假惺惺，自欺欺人。&rdo;

&ldo;玉琼我实在猜不到你的意思，你干脆说吧！&rdo;程科长也正经起来了。

&ldo;你一定要我说破吗？那好，你的意中人就是秦淮之花，凤凰歌星黎丽丽小姐！那白雪般的李花，还不够艳吗？&rdo;

听到杨玉琼所指的是黎丽丽，而不是李丽兰，程科长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他哈哈大笑说：&ldo;你呀，真是捕风捉影！我与黎丽丽素昧平生，你为什么把她粘在我身上来，这叫做平地起风波，无风三尺浪！还好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否则。这话一扬出去，被外人听到，岂不是一场笑吗？&rdo;

&ldo;算了吧！我的科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何必瞒着我呢？我且问你，审讯时，你那样克制，发表新闻时，把她改了姓名，其用意何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旁观者清，你骗得过？&rdo;

爱的魔力超越了等级，杨玉琼因醋意升华，其口气驾凌在上司之上。程科长有口难辩，徒呼冤枉。

杨玉琼紧迫一步说：&ldo;你说与她素昧平主，但是事实偏偏证实她是你的情人，赃证俱在，何必抵赖。&rdo;说完从短氅的口袋里拿出黎丽丽的相片，在科长面前一晃，现出很不自然的笑容，说：&ldo;形影相依，永伴左右，这叫做素昧平生吗？&rdo;

程科长想不到这张相片会落到杨玉琼手里，不觉一怔，继而哑然失笑说：&ldo;玉琼，你看错了人。这是林映雪，不是黎丽丽。&rdo;

&ldo;不管黎丽丽也好，李芳桂也好，还是林映雪也好，你是改名换姓的专家，只不过一举手之劳罢了。但是，不管你如何换法，总之这张相片脱不了是黎丽丽本人，这点你该承认吧！&rdo;杨玉琼胜利地把相片在程科长面前一扬，狡黠地笑说。

&ldo;不！黎丽丽与林映雪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你不能合二而一，混为一谈，黎丽丽现在看守所里，林映雪已不在人世了。你有看到&lso;遗赠&rso;二字吗？这是死者的遗留，假使是黎丽丽赠给我的。她还活在人间，何必用&lso;遗赠&rso;二字，这是很明白的道理，这就证实我没有骗你。&rdo;

杨玉琼若有所悟，她呆住了，自言自语道：&ldo;你的活也有道理，但是这张相片分明是黎丽丽，叫我如何相信你呢？&rdo;

程科长进一步解释说：&ldo;这张相片的确很像黎丽丽，但是她的神情韵味都比黎丽丽更高一筹。说实话，黎丽丽五官长得虽然不错，但都比不上她的美，假使你平心静气慢慢细察，就会辩认出真假。&rdo;

杨玉琼被程科长一提醒，重新再把相片认真细看，的确相片与黎丽丽本人有所不同。她抬起头来，以困惑的眼光看着程科长，不禁问道：&ldo;科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世间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rdo;

程科长看到杨玉琼困惑不解的神情，知道她迫切希望了解内中的奥秘、他回忆当年悲痛的艳遇，触起心事，咽然叹道：&ldo;此事不说，无法消除你对我的误会，讲起来，又勾起我无限伤感。你坐下，我且告诉你吧。&rdo;说着，他们相对坐下，程科长略一思索，就开始陈述他那段难忘的往事：